对苏眠礼貌地行礼，咬在嘴里的字却异常地珍重，“公、公子……”

苏眠还没有来得及回话，灵风就火急火燎地跑过来，“殿下，南方的结界有波动，镇魂塔不太安稳。”

“你好生歇着，我去去便回。”苏眠揉了揉祁裴的脑袋，指了指餐桌上的甜点，“饿了便吃点心。”

苏眠风风火火地走了。

祁裴蹲在角落处，一动不动地环视着精致的房间，低声地喃了一次又一次，“殿下……”

他小心翼翼地捂住心口处，那里放着一个荷包，里面还藏着一枚精致的玉佩。

祁裴找了整整三个月，终于找到了，他没有别的意图，就想远远地看着。

像他这么出身低下、生活支离破碎的人，根本就配不上一尘不染的他。

可是，他就想悄悄地仰望着他，仅此而已。

殿下。

苏眠回来时，已是深夜时分，祁裴寸步不离寝殿，但毕竟是凡人之躯，又刚刚溺水，实在是扛不住冷，蜷缩在地上睡着了。

一走进室内，落入眼底的率先是少年蜷成一团的背影，长期的营养不良，导致身子特别单薄。

碧海宫建于深海之中，常年被冷水泡着，寒气逼人，深夜气温骤降，更是阴冷。

祁裴从小颠沛流离，有上顿没下顿，遇到过太多的阴险恶毒之人，早就练就了一身的警觉，特别浅眠。

苏眠一走进来，祁裴便已经醒了过来，他糊糊地睁着漆黑的眼睛，眼底深深地映着那一抹月牙白的长袍。

“殿下……”祁裴恭敬地叫了一声。

苏眠弯身，朝他伸出手，温润的声音带着几分少年的爽朗。

“地上太冷，到塌上来吧。”

祁裴深邃的目光深深地凝着苏眠精致的手。轻轻地摇了摇头，“我很脏……”

一身脏兮兮的，衣服三天没换了，还粘着泥土。

他太完美了，一尘不染，不可亵渎。

就这般仰望着，足矣。

苏眠蹲了下来，语气里还带着温柔，“地宫的寒气盛，你一凡人，躺久了，小命要凉凉了。”

祁裴爬了起来，和苏眠保持距离，只是静默地凝着他，没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