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绘梨衣清醒的两个时辰,他们抓紧其中的每一分每一秒,就像是背后有人抽着鞭子驱赶一样,他们马不停蹄的赶路,一个地方然后下一个地方。
大周多出一个奇怪的人,他总是背着一个包裹在斗篷里的女子,或者架着马车,上面放着一只酷似棺材的床。
在绘梨衣沉睡时,路明非会做很多事。
他画画,将这十个时辰内发生的所有有趣的事都画下来,等绘梨衣醒了就拿给她看。
他研究烹饪,创造出新的菜品,小小的土豆丝也能给做出花来,看着就如同皇家的贡品,等绘梨衣醒了再给她吃。
只是往往绘梨衣会因为这些菜肴实在太好看了,以至于快子都不想动一下,最后路明非的心血之作,只能吃到冷的。
绘梨衣就可怜巴巴的跟路明非低头,一副“我错啦”的委屈样子。
路明非还能怎么办,当然只能原谅她了。
他学着做糖人,学着串冰糖葫芦,还学着剪纸,说出去这个天下肯定不会有人相信,大周的冠军侯,无数江湖侠客眼中的煞星,这双终结了不知道多少生命的手,最后捣鼓起剪纸来,还能这般的心灵手巧。
无数次路明非和绘梨衣相互依偎,看星空看大海看夜晚盛开的花看清晨草叶的露水。
在这个瞬间,仿佛全天下都不存在了,只剩下了他们两人,区区的一瞬,也漫长有如一整个永恒。
但那也只是宛如,仅此而已。
一瞬就是一瞬,不可能因为你觉得它是永恒,它就能一直停留。
这一天,绘梨衣从漫长的酣梦中醒来。
她望着天花板出了许久的神。
路明非如往常般唤了她一声娘子。
绘梨衣侧过头,澹澹的看他。
路明非笑了笑,要给她看自己的画,讲那些在绘梨衣沉睡时发生的有趣的事。
绘梨衣不听。
她要写字,路明非不许,但这次的绘梨衣格外固执,路明非只好依她。
“我睡了多久”
绘梨衣写。
“十个时辰啊。”
这么说着的路明非,在脸上看不出丝毫异样。
绘梨衣久久的凝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