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太好用,但咱是替皇上当差办事,可揉不得一星半点的渣子在里边,若有哪个胆敢贪生怕死,不奋勇冲锋,无须奏报皇上,咱家就先替皇上宰了他。”
他越说语气就越是阴冷,直叫人听来顿觉如坠冰窟一般,最后,王承恩更是阴恻恻地问道:“咱家刚才这番话,尔等可都记下来了?”
除了蓟辽总督洪承畴之外,此刻在中军帅台上的各将都是一副噤若寒蝉的神情,即使同样来自京师,且还是勋贵子弟的陈九皋也是连大气都不敢出,更不敢直视王承恩阴冷的目光。
只是随在曹变蛟、王廷臣等人身后,与他们一起齐声回道:“末将等谨记王公训诫之言,定当阵前用命,奋勇杀奴,以报皇恩浩荡。”
直到此时,王承恩才那阴鸷的目光才稍有缓和,他不在参与众人军务诸事,与洪承畴言说两句,便在两名小内监的引领下,往中军大帐旁的一个小暖帐行去。
就在大太监王承恩返回自己的小暖帐后不久,宁远总兵吴三桂策骑奔近总督行辕大营,辕门值守的是一个游击。
他虽与吴三桂已十分相熟,但总督行辕可不比别处,再加洪承畴向来治军极严,就连他本人过辕门,都要查验腰牌令箭才可通行。
不过,吴三桂毕竟不比别的总兵,虽然也需查验腰牌才能过辕门,但却可在总督行辕内策马奔行,不一会便即来到中军帅台之下。
“噔噔噔……”
他一个漂亮的跃起便即翻身下马,快步直奔帅台而上,直接来到蓟辽总督洪承畴身前,抱拳道:“禀督臣,宁远兵马皆已准备就绪,只待总督行辕帅令下达,即可立刻投入作战。”
洪承畴对吴三桂的表现十分满意,他点着头说道:“长伯,快起来吧。”
他随即又说道:“宁远军今日战事最为关键,但只要攻过对岸,建起浮桥,便算是大功一件。本督定会上奏朝廷,亲为宁远军将士请功。”
吴三桂再次抱拳说道:“请洪督放心,宁远军将士皆有誓死战奴之心,就是战至最后一人,也绝不畏战退缩。
定能一举攻过河去,守护浮桥万全,以待大军渡河!”
“好。”
洪承畴一向沉静的面容上,也在此刻绽开一丝笑容,他转身对帅台上的诸将说道:“今日之战,非同小可,现奴贼锐气大减,于我正是绝佳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