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再一次浇上了热水。
“凡妮莎,你不用穿件衣服吗?”卫燃斟酌着问道。
“不用”
凡妮莎一边用力拧干毛巾里的水分一边说道,“如果你喜欢看,可以大胆的看,我并不在乎,就算你现在想对我做些什么也没关系的。”
闻言,卫燃咧咧嘴,随后却又听凡妮莎说道,“维克多,你还记得那个放过我们的链狗吗?”
“萨米?”
“嗯”
凡妮莎点点头,索性脱掉风衣搭在楼梯扶手上,一边用刚刚拧干的热毛巾擦拭着身上沾染的血迹一边语气平淡的说道,“我用那块怀表收买他放过我们,然后用我的身体和他换了两张从加莱到西班牙的船票。”
闻言,卫燃微微一愣,随后无声的叹了口气,继续用滚烫的开水浇着刚刚已经被擦拭干净的地板。
“是我主动的,但是他说他很早就爱上我了,从第一次在裁缝店看到我的时候就爱上我了。”
凡妮莎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仿佛在自嘲的惨笑,“那个蠢货还说,如果我愿意,等战争结束之后,他会拿着那块怀表去裁缝店等我,他希望我能嫁给他。呵!那个德国人怎么和小孩子一样天真可笑!”
看了眼泪流满面,而且擦拭身体越来越用力的凡妮莎,卫燃放下水壶走过去,轻轻拿走了对方手里的毛巾,将这姑娘抱了起来,一边往楼下走一边再次说道,“去浴室洗吧,我已经烧好洗澡水了。”
“我讨厌犹太人”
凡妮莎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任由卫燃将她横抱着,仰着头无神的看着天花板,喃喃自语的说道,“我也讨厌德国人,还有逃跑的英国人。
哈!法国!对!还有法国人!他们投降的速度简直比那个德国宪兵在我的身体里软下来的速度还快!”
耳听着这个姑娘嘴里不断冒出的胡言乱语甚至污言秽语,卫燃却愈发的沉默。
战争,那场席卷了欧洲,席卷了亚洲,席卷了太平洋,裹挟了几乎全世界,却被后世涂抹的,似乎只有犹太人受了天大委屈的战争,又怎么可能是这样一个才不过19岁的姑娘可以左右的?
哪怕她是圣女贞德都远远不够分量!
对于这么一个无助的普通姑娘来说,用钱财买,用身体换,用命去博一条生路,算是她仅有的选择。
从圣奥梅尔到利物浦的这一路,只要她行将踏错一步,只要她的运气稍稍差那么一点点,等待她的恐怕便不是如今这样满身是血却侥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