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无望炼出一口本命飞剑的花架子,他在神诰宗的地位,也在短短十年之内,就一落千丈。
遥想当年,他甚至能够与那双享誉一洲的金童玉女,偶尔聊上一两句话。
这是何等殊荣?!
尤其是那位身边经常有神异白鹿伴随的道姑女冠,当年闲聊之时,她还曾露出过一丝笑容。
这又是何等稀罕的美景?即便是礼节性的笑意,又如何?
要晓得她可是一位陆地剑仙都苦求不得的女子。而且那位风雪庙剑仙,还是宝瓶洲千年历史上最年轻的上五境剑修。
到头来,如今他却只能跟随一个大道无望的师父,带着这群小屁孩在山脚下的烂泥塘里,摸爬滚打,美其名曰历练修心,一路上斩杀些灵智未开的阴物,降伏几头尚未幻化人形的山精-水怪,然后跟什么乱七八糟的宗门孽徒、树妖女鬼纠缠不休,这算个什么事?
他一怒之下,就要出剑。
反正杀得也是伥鬼树精,死不足惜,自己再不济,也是三境剑修,与数位长老一起,掌管神诰宗外门事务的那位金童,毕竟当年还积攒下些点头之交的香火情,想必就算有责罚,也不过是面壁抄书之类的,怕什么?
一个促狭嗓音毫无征兆地响起,“剑可不能随便出鞘。”
众人循着声音,不约而同地抬头望去,那边的夜幕涟漪阵阵,轻轻荡漾,那位不速之客,似乎是用了上乘的隐身符箓,其实一直就在屋脊那边隔岸观火,此刻缓缓显出身形,是一位身材不那么苗条婀娜的少女,倒也谈不上臃肿肥胖,她一张红润圆脸,身穿红缎子衣裳,很有福气相。
老道人有些惊慌,连忙拱手作揖道:“赵鎏拜见傅师叔。”
踩在一把长剑之上的圆脸少女疑惑道:“你认得我?”
老道人满脸笑容,“神诰宗子弟,无论内门外门,岂会有人不认识傅师叔,那也太过孤陋寡闻了。”
圆脸少女突然黑着脸,冷笑道:“怎么,我跟金童告白失败的糗事,整座宗门都已经知道此事了?是哪个长舌妇或是闲散汉告诉你的,说出来听听,我回到宗门后,一定要好好感谢一番。”
不但是老道人一头雾水,其实所有人都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他们之所以认得出这位傅师叔祖,可不是什么告白不告白,而是这位辈分极高的少女剑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