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所谓的金声玉振之响。关翳然又轻轻呵了一口气,看那砚面水雾,有那呵气生云之象,紫金点点,金晕团团,再用指甲轻轻划抹,定睛一看,关翳然点点头,行了,确实是老坑之物,多少值点钱,反正凭自己那点俸禄,是注定买不起的。
看得陈平安眼皮子微颤,这些个喜欢瞎讲究的豪阀公孙,真心不好糊弄。
收个礼还这么不讲究,臭显摆,好歹等客人走了,再这么抖搂那点内行门道。
关翳然将那方砚台轻轻放在桌上,笑问道:“笔墨纸砚文房四宝,砚有了,然后?就没帮我凑个一大家子?”
陈平安坐在椅子上,笑呵呵道:“大概还在串门走亲戚呢,急什么。”
然后陈平安问道:“这儿不能喝酒吧?”
关翳然点点头,“管得严,不能喝酒,给逮着了,罚俸事小,录档事大。”
陈平安于是拍了拍腰间那枚刑部腰牌,手腕拧转,拿出酒壶,“巧了,管不着我。”
一个脚步匆匆的佐吏带着份公文,屋门敞开,还是轻轻敲门了,关翳然说道:“进来。”
衙门佐吏看了眼那个青衫男子,关翳然起身走去,接过公文,背对陈平安,翻了翻,收入袖中,点头说道:“我这边还需要待客片刻,回头找你。”
佐吏点头告退,匆匆而来,匆匆而去。
之后又有两位下属过来议事,关翳然都说稍后再议。
关翳然和陈平安一人一条椅子,都翘着二郎腿,显得很随意。
陈平安调侃道:“真是半点不得闲。”
关翳然瞥了眼陈平安手里的酒壶,委实眼馋,肚子里的酒虫子都快要造反了,好酒之人,要么不喝就不想,最见不得他人喝酒,自己两手空空,无奈道:“刚从边军退下来那会儿,进了这衙门里头当差,晕头转向,每天都要手忙脚乱。”
陈平安随口笑道:“刀笔吏刀笔吏,其实不还是握刀。”
关翳然摇摇头,“落实在具体事务上,两者差得远了。”
一番闲聊,有个衙署同僚过来串门,看官袍,与关翳然一样的品秩,此人在门口那边就开始嚷嚷道:“邸报,来自中土神洲山海宗的一份山上邸报!这可是我从马侍郎那边顺来的。翳然,快来瞅瞅,一个个消息,目不暇接啊。”
年轻官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