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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下子终于确定不是什么做梦了。
老道士蓦然抚掌大笑,“妙哉。”
与此同时,陈平安和小陌也更换了一幅山水画卷,只是陈平安心湖之中,有那老道士的心声涟漪响起,说黄粱国某地,留有一部剑诀。
陈平安和小陌来到了一处热气升腾的地界,正在闹旱灾,接连三月无雨,河涸湖干,颗粒无收,千里之地,草木皆尽。
陈平安施展了一道降下甘霖的水法,只是祭出术法之后,就会重返原地,而想要御风而行,就一样光阴倒流,只好带着小陌在大地之上徒步,大旱时节,五谷无收,民物流迁,一路之上,白骨累累,满眼都是惨不忍睹的人间惨状,先前遇到一拨将要倒毙途中的妇孺老幼,陈平安蹲下身,给予他们酒水吃食,却只会滑过喉咙肚肠,笔直坠地。
陈平安当时蹲在原地,久久没有起身。
小陌安慰道:“公子,都是假的。”
陈平安点点头,又摇摇头,“曾经都是真的。”
重新起身赶路后,小陌看了眼公子的脸色,并无异样。
之后遇到一处县城,城内先前有人开仓赈灾,设立粥铺已经多日,结果被一伙闻讯赶来的流寇,一冲而过。
等到陈平安入城之时,已经是人间炼狱一般。
那个满门皆死的家族门户内,有个倒在血泊中的年轻人,满脸泪水,艰难转头,望向一个被乱刀砍死的老人。
年轻人与父亲反复说道,自古赈灾都需军伍护卫,为何不听,为何不听……
陈平安坐在满地鲜血和尸体的庭院台阶上,站起身,来到那个年轻读书人身边,想要轻轻拉住他的手,却是残影,但是陈平安的手依旧悬停在原地,轻声道:“不要怕,对你们这些好人来说,走过这一遭人间,就已是走过了地狱。”
>之后走出县城,与小陌来到一处州城郊外,一条干涸河道畔,有嘴唇干裂的官员正在祈雨,城内却在做着晒龙王的民间风俗。
陈平安蹲在河对岸,伸手抓起一捧碎土,听着那个官员嗓音沙哑的祈雨内容,读完了一遍,又从头开始,陈平安起身后,一步缩地,来到河对岸,站在香案旁,取出纸笔,帮忙重新写了一道祈雨文,交给那个面黄肌瘦的官员后,后者抱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准备开始背诵这篇于礼制不合的祈雨文,只是刚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