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峰。”
早年的青雾峰,是靠着倪月蓉的师父纪艳,与山主竹皇的那点香火情,才时不时丢给青雾峰一两位剑修,只是青雾峰自己留不住,以至于两百四十年来,青雾峰都没有一位地仙剑修坐镇山头了,加上倪月蓉和师兄,一来注定无望结金丹,再者他们俩还不是剑修,所以如果不是那场观礼变故,按照一线峰祖例,三百年都没有一位金丹剑修的峰头,就要被除名了,那她和师兄就会是亲手葬送青雾峰的最大罪人。
倪月蓉突然察觉到自己的言语,有失分寸了。
资质极好?剑仙胚子?
只是想对她而言,可是身边这位落魄山的年轻山主,听了这些,会不会觉得可笑至极?
陈平安无奈道:“跟我说这个做什么。”
为了保住青雾峰的香火,倪月蓉擦了擦额头汗水,算是不管不顾了,硬着头皮试探性说道:“月蓉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只希望将来如果再路过青雾峰,陈山主可以为她指点剑术一二,哪怕只是寥寥几句话都好。”
陈平安摆摆手,站起身,“这种事情就别想了。”
上次问剑正阳山,都没觉得如此山水险恶。
>倪月蓉叹了口气,只得作罢。
陈平安望向那些梯田,没来由问道:“打过稻谷吗?”
倪月蓉摇头道:“只是远远见过。”
陈平安玩笑道:“可以让青雾峰弟子在闲暇时,下山试试看此事。”
倪月蓉却像是领了一道圣旨,“回头就与师兄商议此事,列入青雾峰祖训条例。”
陈剑仙这番言语,看似轻描淡写,随口道出,实则一定大有深意!
陈平安揉了揉眉心,无奈道:“我就是开个玩笑,你们还真不怕被别峰看笑话啊。”
倪月蓉却嫣然笑道:“我们青雾峰被人看笑话还少吗?不在乎多这一件了。”
呵,说不定以后青雾峰开了先河,别峰还要有样学样呢。
陈平安离去之前,将空酒壶收入袖中,微笑道:“希望没白喝过云楼倪掌柜的一壶酒。”
倪月蓉只当是句玩笑话,就没有在意。
刹那之间,观景台这边就再无那一袭青衫身影。
倪月蓉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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