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嗑瓜子一边翻页。
窗外又响起一阵鶗鴂声响。
中年道士念念有词,千秋百代人,消磨数声里。忧勤与淡泊,毋太苦与枯。
此次游历,这个学陆沉摆摊的“道士”,是要来与一户人家,收取一笔陈年旧账。
故而其中一方印章的底款,篆刻二字,秋后。
陈平安取出那枚养剑葫,走到窗口,长久仰头,将壶内酒水一饮而尽,眼神愈发明亮。
闭上眼睛,如听一场多年之前的暴雨滂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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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外七八个星。
京郊,路边有座茅屋酒肆,狐裘醉卧,一个贵公子手脚摊开,怀捧一根缠金丝马鞭,脑袋枕在旁边妇人的大腿上。
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美妇人席地而坐,裙摆如鲜红花开,她双手动作轻柔,俯身帮着公子哥**眉心。
夜幕官道上响起一阵马蹄声,为首年轻女子骑乘一匹神俊非凡的青骢马,身后跟着一拨英姿飒爽的矫健少女,皆佩剑。
而且这拨年纪不大的少女,一个个呼吸绵长,绝非绣花枕头,行家一看就晓得是那种有明师指点的练家子。
她翻身下马,看着那个躲在这边享福的贵公子,气不打一处来,柳眉倒竖,高高举起手中的马鞭,使劲一挥,鞭子响如爆竹。
在此贩酒的美妇人,抬头朝那兴师问罪而来的年轻女子,嫣然而笑,伸出手指在嘴边,轻轻嘘声,示意莫要打搅了男子的春困熟睡。
>女子看也不看那骚狐狸,多看一眼都嫌脏了眼睛,她只是快步走入酒肆,一脚重重踹在睡如死猪的年轻男人身上,怒道:“马研山,别装死!”
这对年轻男女,相貌有几分相似,被直呼其名的贵公子睁开眼,打了个哈欠,睡眼惺忪,坐起身笑问道:“又怎么了?有谁惹到你啦?只管跟二哥说,保证没有隔夜仇。”
女子怒其不争,难道家族将来就靠这种惫懒货色挑大梁吗,恨不得一马鞭摔在对方脸上,“马研山,瞧瞧你这副烂酒鬼德行,给马彻牵马都不配!”
马研山嬉皮笑脸道:“表弟而已,从小就只会读死书死读书,三岁看老,真不是咒这小子,我觉得他以后出息不到哪里去。”
“退一万步说,就算这小子读书有出息,做到了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