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来云岩国京城的都要比走得多,馆子生意好,店伙计又不是个腿脚勤快的,胖子姑苏催了两次,就被年轻伙计顶了一嘴,胖子怒道:“眼睛长在**上,只认衣冠不认人。搁在当年,这种货色,弄臣都当不好,早就被拖出去砍头两次了。”
郑又乾打圆场道:“姑苏前辈,消消气,都说宰相肚里能撑船,何况还是一个当过皇帝的。”
谈瀛洲其实一直纳闷,这个总喜欢嘴边挂“寡人”一语的胖子,好像除了长得丑,其实是个颇有风雅情致的人物呐。
这一路同行,吟诗作对,摹拓古碑,敲冰煮茶,拨火煨芋,和雪嚼梅花……明明叫庾谨却自称姑苏的胖子,样样拿手。
白衣少年摔着两只袖子,大摇大摆走进馆子,一巴掌重重摔在胖子后脑勺上边。
瞧见崔东山,同样是文圣一脉的李宝瓶和郑又乾,称呼却不同,郑又乾是喊一声小师兄,李宝瓶却是喊大师兄。
换成别人这么喊崔东山,崔东山早就不乐意了,非要掰扯一句,你才是大师兄,**都是大师兄。
可既然是李宝瓶这么喊,崔东山就忍了。
李宝瓶说道:“小师叔说了个日期,让我们都去一趟落魄山。”
崔东山一脸茫然,“先生没有跟我说这档子事啊。”
李宝瓶笑呵呵道:“不奇怪,你是小师叔的得意弟子嘛。”
崔东山干笑道:“是啊是啊。”
桐荫渡船上,嫩道人跟青同“叙旧”过后,一起来到船头,欣赏鱼鳞渡灯火如昼的繁华夜景。
其实他们先前就没什么交情,就像青同说的,嫩道人在自己和仰止这边,属于晚辈。
仰止还好,万年之前就留在了蛮荒,与桃亭这位撵山犬的老祖宗,双方常有交集,青同却是被分在了桐叶洲这边。
嫩道人没来由感慨一句:“毕竟跟蛮荒不同,不会说没就没。”
青同想起一事,“道友当真追杀过董三更?”
嫩道人捻须笑道:“好汉不提当年勇。什么追杀,就是一场误会,不打不相识,惺惺相惜罢了。”
其实真相是董三更当年在蛮荒腹地,手刃一头飞升境大妖后,割掉对方的头颅,装入竹筐带回剑气长城。因为刚刚脱离一场围殴没多久,董三更身受重伤,在返乡途中,桃亭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