驳什么。
何况陈平安是在就事论事,不单单是针对钱塘长补缺一事了,而是涉及到了整个大骊山水官场的新规矩。
今天简简单单一句“流水不腐户枢不蠹”,可就是以后整个大骊山水官场,长达百年千年的几家欢乐几家愁啊。
至于另外的那些议题,曹涌就更不敢掺和了。
除了曹涌,其实几乎所有在座神灵,都有些头疼。
大骊王朝一旦多出那座暂未命名的崭新衙署,就意味着朝廷的手伸得更长了。
但是陈平安同时提出各路神灵之间的调迁、流转,对整个山水官场来说,又是一个不小的好消息。
佟文畅突然问了个问题,“陈国师,若说识人不明,用人有误,我们在座的,都有连带责任,那么皇帝陛下呢?是不是始终置身事外?”
范峻茂嘿了一声。
这个满脸苦相的老农,就是说话中听,不像某些头别玉簪的青衫书生。
陈平安淡然道:“朝廷同样有例可循。”
宋和笑道:“只要过错累积多了,就没有功过相抵的说法,寡人是需要下一道罪己诏的。”
佟文畅点头道:“那我就没有任何问题了。”
佟山君下意识摸了摸腰间烟杆。
之前百年,一切山上事务,按照大骊御书房常例,几乎都是国师崔瀺一言决之。
只说从大骊先帝到现在的皇帝宋和,反正都是事先知情,也仅仅是知情了。
比如今天全部拿到台面上的提议,其实陈平安早在遂安县村塾那边,就已经跟皇帝宋和通过气,双方一边散步一边详细聊过,陈平安会解释为何如此,各自利弊何在,短期优势与长远的隐忧,与之相对应的后手方案,在不同的阶段,如何查漏补缺,如何更换方针,陈平安都有相关的阐述。
陈平安并不清楚师兄崔瀺是怎么当国师的,又是如何与历代大骊皇帝相处的。
只是以诚待人。
“难就难在成败互因,理无常泰。但不是没有解决的方案,说简单很简单,就是不断纠错。说难也是登天难,若是任何一个国家、朝廷和君臣,出现问题,都能解决问题,何来国祚断绝,改朝换代。所以不是崔师兄订立的规矩,就一定不能作任何更改。”
“如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