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瓶洲年轻十人之一,非要趟浑水吗?”
余时务面带愁苦神色,说道:“陈山主,实不相瞒,你这阵法妙是妙不假,我可以斗胆破之。拦不住你去跟马苦玄报仇,却能让你少去一层依仗,争取为马苦玄争取一线生机。”
陈平安笑道:“且不提玉宣国京城马氏会如何,马苦玄会不会自己找死。不如就说说看你在破阵之后怎么离开吧?”
余时务答非所问,“只要陈山主愿意留下马苦玄一命,我有些家底,有金精铜钱若干,古本道书若干,都可以送给陈山主。”
陈平安站起身,笑问道:“你这个给他当师门长辈的家伙,恁小气,不够豪爽。马苦玄的命就这么不值钱?”
余时务欲言又止。
陈平安说道:“破不破阵,得看你找不找死,能不能破阵,就得看我的符箓造诣了,不过这些都是小事,无碍大局走势。只是我对真武山和风雪庙这两座兵家祖庭,一向观感极好,你在山中的辈分,毕竟就摆在真武山祖师堂谱牒上边,所以奉劝一句,余时务,做事情不要顾头不顾腚的,好了,我话说完了。”
大髯游侠模样的金丹地仙,朝那余时务勾了勾手指,“不管你破阵与否,我今夜都会先打了小的,回头再找老的问剑一场。”
余时务疑惑道:“你要牵连我师门?”
陈平安笑道:“怎么,早就把我当成是儒家书院的正人君子了?那可就要让余真人失望了,对不住。”
余时务神色复杂,在确定陈平安没有丝毫的虚张声势过后,重重叹息一声,退而求其次,“我能不能最后劝一劝马苦玄?”
陈平安点头笑道:“这有什么不可以的,神仙难劝找死鬼。只管走一趟玉宣国京城,丑话说前头,劝归劝,若敢泄露我的手段,这笔账一样要记在你和你师门头上的。”
余时务打了个道门稽首,算是谢过这位陈山主,道士身形凭空消失。
莲藕福地,作为“观道者”的符箓分身,到了叠叶山那座乞花场山神庙附近,偷偷崖刻“叠叶与高节,俱从毫末生。”
再找到松籁国年轻皇帝黄冕,与他说出了心中答案,就两个字,“中间”。
在那水神宋检管辖地界的一条水脉源头处,蹲下身,轻轻放入一颗碧绿珠子,潺潺细流中,宝珠悬停远处,只是缓缓旋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