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师之后,金陵四大家在京师一样是簪缨之族。
那王子腾贵为京营节度使,执掌京师三大营,得宠之势不言而喻,那贾家一是一门两贵,更有嫡女入宫,这薛家再说没落,也算是皇商一脉,为何这薛峻好歹也是薛家嫡支,纵然是二房,也不该如此才对。
薛峻脸色微微一变,本不想说,但却又想到此人既是能蒙林海看重托付送女进京,又是进士出身,日后怕也是要有一番造化的,若是虚言诳骗,日后为其获知实情,反为不美。
而且这薛家这么些年来的情形也并非什么隐秘之事,此人下来略一打听便能知晓,还不如坦然相对,顺带结一份善缘,没准儿日后也能有个照应。
“雨村兄有所不知,自我兄逝去后,家中长房便无能主事之人,这年头世态炎凉,许多生意也是人走茶凉,原本一些人脉便也渐渐淡了,……”
薛峻叹息了一声,“江南固然富庶,但徽州、龙游、洞庭等地商贾抱团排外,而且经营数十年,若非有绝大人脉,便难于其匹敌。”
薛峻虽然只是简单一说,但贾雨村也就明白了。
江南商帮势大,徽商、洞庭、龙游等地商帮在各地都颇为势大,而且经营多年,其背后皆有大人物为其靠山。
便是自己当年当知府时,亦有遇到过这等情形,更有前来攀附者,只不过自己为官时日太短,尚未真正深入便被罢官,若是这一次能得偿所愿,定要好好经营一番。
这薛家长房缺了主心骨,这薛峻显然有些力有未逮,所以才意欲来北地寻找商机,只是哪里的生意怕都不好做,条条蛇都咬人,未必就能如愿,现在还遇上了这种事情。
“润高兄无需气馁,生意也是有盛有衰,我倒是觉得这临清若是寻常时候,怕是难有机会,但是经此一劫难之后,没准儿还能有些机缘。”贾雨村沉吟着道。
“哦?雨村兄何出此言?”薛峻毕竟是商人出身,便是身处险地,也不忘这生意上的关节。
“剿匪叛乱,朝廷总是要剿灭的,但这临清城何等繁盛,教匪势大,官府怕也没有那么容易就能拿下,这战火一旦绵延,兵灾牵连甚广,先前那一位不也说了粮帮也死了数十人,店铺粮食尽皆被洗劫一空,而这临清城中其他诸如钱庄典当、机织绸庄怕都难逃此劫难,只是这临清城地处运河要道,漕仓皆屯于此,这却是改变不了的,便是毁于兵灾,朝廷和地方上都一样要让其重新恢复生机,或许这便是一个机缘,……”
薛峻大为心动,不得不承认这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