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英,你是说……”乔应甲越想越心惊,如果蒙古人和京中某些势力有勾结,那就不是天家一脉的事情,这关系到整个大周朝,甚至往大里说,这是关系到整个汉人王朝存亡的滔天大事了。
“乔师,我现在什么也没说,也不好说,不是我不敢说,而是我了解掌握的情况不多,怕随意妄测把你们的揣摩想法都带偏了,那我就百死莫赎了。”冯紫英摇摇头。
乔应甲脸色冷厉,决然地摆摆手,“紫英,你说,我乔应甲还不至于乱了方寸,自然有我自己的判断。”
“弟子素来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别人,事情也要朝最坏的一面打算,一面到最后措手不及,防患于未然总比到最后束手无策的好,……,武勋的最大势力代表是京营,但现在京营在三屯营遭遇如此惨败,数百勋贵们被蒙古人俘虏,朝廷至今没有任何说法,京中的武勋们,尤其是京营的武勋们怎么想?”
冯紫英的话让乔应甲眉峰紧蹙。
“牛继宗失职导致外喀尔喀人从周四沟突破,又在延庆州防范不力,导致外喀尔喀大军从内长城进入顺天府,与察哈尔人会师,才会酿成当下局面,这是天下皆知的情形,但朝廷压制《今日新闻》不准报道,同时又对乔应甲的行径毫无表示,换了我是乔应甲,会怎么想?”
冯紫英言语犀利,乔应甲却越发觉得情形不妙,“会怎么想?”
“我会以为要么你们是怕了我手中的大军,要么就是你们打算事后来对我进行清算,乔师,你觉得呢?”
乔应甲深吸了一口气,现在看来,这桩事情上的确有些失策了。
都察院当初的确提出了要调查处理乔应甲渎职,但是内阁和兵部以大局为重压了下来,这说得过去,但连一纸斥责批评都没有,就有点儿让人心生别念了。
如果高明一些的做法,其实还是应当让都察院开始前期调查,哪怕给御史们打招呼,去了不要干扰军务,做个调查的姿态都好。
牛继宗起码会觉得这是正常程序,便是有责任,但不至于要置他于死地,但现在,恐怕就不由得他不这么想了。
皇帝也没有一纸质问训斥,这同样有些蹊跷,内阁和兵部都没有意识到,以皇帝的性子,出了这么大的问题,本来就对这些武勋们没有多少好感,现在却不趁机发难,甚至连口头的训斥都没有,这是出于何种考虑?
真如冯紫英所言,设身处地,特别是在蓟镇兵被蒙古大军死死压制住的情况下,牛继宗肯定会觉得要么就是和内阁六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