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郑崇俭满脸怔忡难言的神色,冯紫英拍了拍对方的肩膀:“大章,你在兵部做事,本来也无需想太多,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你能看到这一点也说明你很用心了,杨嗣昌肯定明白,几位大人都心知肚明,但他们都不会说,非熊专注西南,仲伦还没有进入状态,所以你觉察了,不过这种事情和其他不一样,你知晓了,但是也可以装作不知晓,在诸公面前提一提,让他们明白不是你没发现,至于他们若是有其他安排,你便听着便是……”
冯紫英的谆谆劝导让郑崇俭也很有些触动,他知道对方是为自己好。
发现了不说,也许诸公就觉得自己在这方面缺乏洞察力,杨嗣昌不说便无人会说什么,人家是探花,老爹是郧阳巡抚,岂会不明白其中奥妙?自己不说就可能被视为无能了,说了,让诸公明白自己的能力,诸公另有安排,自己不再多言,说明自己懂事,自己不过是一个刚走上仕途不起眼的进士,日后路还长着呢,……
见郑崇俭表情终于释然,冯紫英再度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明白就好,大章,你在军务上极有天赋,我看不比文弱逊色,借着这几场战事好好历练一番,遇着有机会再出去打拼两场,我看兵部诸司郎中员外郎位置迟早等着你。”
郑崇俭也笑了起来,“紫英,你也无需宽慰我,我也不敢奢求其他,好好干几年,如你所说,能出去再拼搏机会,干出点儿事情来,我也就满足了。”
冯紫英也不多说,“行,我就先回去了,如果没有其他意外,我估计黄得功部也差不多该到曹家寨了,察哈尔人也撑不住太久了,我琢磨着宰赛也差不多了。”
“那朝廷二十万两银子……?”郑崇俭迟疑着道:“宰赛没见到银子,会退兵?”
“我自有办法,只要朝廷愿意承诺。”冯紫英很淡然地道。
郑崇俭不敢置信,这可是二十万两银子,不是二十两银子,什么时候自己这个同学居然成长成为可以对二十万两银子都淡然处之的高度了?
见郑崇俭满脸惊骇,冯紫英笑了笑:“别想那么复杂,我们家可没那个家底儿,我自己也不可能垫付这样大一笔银子,你知道叶赫部现在和我父亲那边很密切,而内喀尔喀人与叶赫部是姻亲。”
郑崇俭恍然大悟,但是这是二十万两银子,也不是轻易谁都愿意承诺担保的。
“你和文弱来的时候不是见到了那个在我身边的女子么?布喜娅玛拉,叶赫部金台石台吉的侄女,他爹是布斋,兄长是布扬古,她的堂姐也就是金台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