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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理明升都不过是个摆设罢了,在等几年病逝了也没人会说什么,不过现今他们还是活着为好,朱标也没心情再管他们,让一旁的刘瑾取来《罗织经》看了起来。
此经是唐朝酷吏来俊臣所撰的,朱标前世就久仰大名,作为文科生早在高中就因为好奇买过,这样一部专讲罗织罪名、角谋斗智的书籍,在华夏几千年的历史上,都是一道颇为独特的风景。
至于他现在手上这一本,就是他先生宋濂送给他的,字里行间还有仔细的批注,而且还有辩证,看来宋老夫子也是怕朱标太过沉迷此书,国之太子不可不懂此道,但行事却不可如此,正大堂皇才是王者之道,阴谋诡计终究难登大雅之堂。
朱标到现在还记得老夫子把这本书交给他时的纠结,给了他后又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堆,却是不知道他学生早就拜读过此书了。
朱标莫名的有些想念宋老夫子了,或许其他人都觉得宋濂不过是个顽固的儒生,但朱标这个学生才知道自家先生是有大智慧的,一般人怎么可能正好在肃清吏治之前痛快的告老还乡,又怎么能给学生看《罗织经》这种离经叛道的邪书。
朱标叹了口气,明年吧,在去把先生接回来,那时候第一波肃清吏治的浪潮也差不多结束了,再次掀起就是针对胡惟庸和勋贵了,到时候可就没有现在这么安静了。
随手翻开看了数遍的经策,在前世看也只是心惊于古人竟把人性琢磨的如此透彻,而今在看却是越来越有味道,越是身处朝堂越是明白《罗织经》的道理,这不仅是酷吏奸臣该学的,明君贤臣更得学透,否则如何跟他们斗呢?
在中国历史上,存在着许多学派,这些主要的学派不仅都非常关心**,还都不约而同地指向了“治人”。
而治人就必须讲究方法,讲究方法就是智谋,就是谋略,就是权术,各种学派和文化都在智谋中找到了自己的定位,纳入了谋略的范畴,成为权术的不同组成部分,身处庙堂何人能逃过治人与被治呢?
文华殿灯火通明,朱标不时捻起一块糕点咬上一口目光依旧黏在宋濂的批注上,刘瑾在旁燃起龙延香,不时的给太子续上茶水点心,每过半个时辰就提醒一遍该睡了,朱标不回话他也不会多劝。
有夜自携星月来,蝉鸣蛙叫总不绝,天黑了外面的交响更加频繁了,不同白天那般好找,小太监们纵然再努力也禁止不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