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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老爷取来匣子奉于京城相府管事面前,里面自是满满当当的黄白之物,在灯下映着youren的光泽,久经世面的胡管事心中也不禁为之一荡。
相府暗中往来的财货银两数目自然是比这多的多,可那些都是给相爷的,他负责经手却不敢贪没丝毫,前两任账房管事是怎么暴病而亡的他自是最清楚不过。
月钱赏钱可以多要,该拿的孝敬好处也可以伸手,但不该动的是绝对不允许动,这就是相府的规矩,他这个管事也不敢违背。
潘老爷此时谦卑的已经顾不上心疼家底儿了,他可就这么一个儿子,若是有个什么闪失,再多家产也传承不下去了。
“胡爷,小的知道这事儿闹的大,可天大的事也大不过相爷一句话去,还请你多美言几句,我潘家对相爷的孝敬之心日月可鉴啊。”
胡管事面色稍有和缓伸手接过了沉甸甸的匣子:“哼,你们这件事办的,好了,不管怎么说,先把潘富叫出来,我有话要交代。”
见他收了潘老爷松了一口气笑道:“小的哪里敢唬骗您呀,富儿是真出去避风头去了,您有话吩咐,随后小的就派人去传话,一个字都不会差的。”
胡管事温柔的抚着匣子:“他去哪里了?总不会跑到海外去了吧?”
潘老爷陪笑道:“您说笑了,谁有大树不乘凉非要到外面受浪打雷劈的,前些日子那跑到东瀛的不是都被那倭奴使臣用石灰腌了头送回来了。”
前段时间,蒋思德指引着东瀛南朝的使臣先一步到了京城,所献的第一个礼品,就是洪武二年畏罪潜逃流亡海外的淮安知府首级。
“知道就好,那就是在旁边了,广德县还是建平县,在谁家落脚?”
如此再三追问,潘老爷也感觉到不对了,可奈何人在屋檐下,只能装作若无其事继续顾左右而言他,心中只想着若是再多出些家底,好歹把儿子命保住。
而胡管事也终于耐不住了:“你也别跟我绕圈子了,刑部的人咬的紧,已经上达天听的案子,相爷也不好办,赶紧把你儿子叫出来,免得株连他人。”
“我…我可就只有这一个儿子。”
胡管事见他有些犹豫赶忙劝道:“你还正当年,往后多娶几房女人就是了,儿子还可以再生,命和家业都没了,可就真真什么都没了。”
“就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