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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锦州,第七旅好不容易收拢了几千溃兵,还没等休整一下,就又接到撤退至关内的命令,这下子整个军心算是完全垮了。
溃退的部队,像一条乌合之众的长龙,行走途中时不时就会受到敌机的骚扰轰炸,其中最痛苦的莫过于伤员了,包扎本来就草率,无药可医,还得拼命地跟上队伍。重伤员虽有人换班抬着,但因颠簸震动,痛苦呻-吟之声不绝于耳。
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黄大有接到了命令,自家叔叔身负重伤,需要他去医院照料。
黄大有自从经历了抢马事件之后,本就木讷的他更加沉默了。
他到现在都想不通,当兵不就为了保护家乡保护亲人吗?
为什么这些当官的都不准抵抗呢?难道任由小日本的马刀都劈在了头上,也不能反抗吗?他作为一个习武之人,就没听说过有打不还手的道理。
别人打你都不还手,你还学武干嘛?
别人向你开枪开炮,你都不敢还击,你还当兵干嘛?
他最想不通的不是那个上尉军官恩将仇报拿枪指着他抢马,而是你明明有枪,为什么日军都要拿刀劈死你了,你依然只能哭喊着奔逃,听天由命等着别人的战刀落下,你难道就没想过掏出枪来反抗吗?
要知道那个时候,反抗也就意味着保命,你就连命都不要了也不敢反抗?
一个人如果连命都不要了,那他还怕什么?怕再死一次吗?
所以他很迷茫,同时也很无助,他急需有人来帮他解惑。
所以他接到命令就急匆匆赶到了行军医院,他担心叔叔的安危,也想向叔叔倾诉自己的困惑。
黄以声经过医生的抢救后,终于在第三天苏醒过来,睁开眼睛的第一眼就看见自家侄儿红肿着双眼,守护在床边。
看见侄儿,黄以声就想起了自己的老母、妻子和可怜的一双儿女,眼泪就流了下来。
黄大有一看叔叔醒了,本来是高兴无比,但是怎么叔叔却是一脸哀伤不住流泪,一下子慌了神,大呼小叫地将医生叫来。
跟着医生进来的还有一大群军官,黄大有发现张少帅居然也来了,他懵懵懂懂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但是大概清楚张少帅是在劝解叔叔,要他爱惜身体,将来还有重用等等。
过了几天,黄大有就跟着伤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