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不算金碧辉煌,也不算雕梁画栋,可细细品味时,仍觉一尘不染。
还是与多年前一样,她是一个爱干净的人,记得少女时,她总是喜欢将屋子打扫的一尘不染,将花草打理的井井有条。
环顾四野,略有朴素,这股清新爽朗之气,并未更改。
进入屋子里,宫雪也没主动说话,开始烧水。
华莲夫人落座在光滑整洁的藤椅上,藤椅的纹路细密精致,想来也是出自于她亲手。
屋子里静悄悄的,可听到的,唯有两人的心跳,像是这些年的钟声在两人心里回荡。
宫雪微微催动真元,本需一炷香光阴才能烧开的水,片刻之间便已沸腾,从茶罐里取出花茶,微微洒入茶盏内。
花香很淡,不细闻,难以察觉。
若这些年不知不觉流走的光阴。
宫雪轻柔将一杯花茶递给了华莲夫人,坐在华莲夫人身旁,低头看着茶盏里的花瓣,小声道:“我没想过,有一**会来到这里。”
华莲夫人一阵沉默,良久后,华莲夫人应道:“师姐来看望师妹,也在情理之中。”
宫雪明知故问道:“你和楚南认识?”
华莲夫人眼角的余光瞥向手里的茶盏,道:“嗯,在西洲偶遇,觉得那少年不错,便有了一场忘年交。”
“如今我来他家做客。”
宫雪嗯了一声,便没了下文。
多年前情同手足的姐妹,如今再见,不复往昔那般亲昵,想要说些体己话,也不知该从何说起。
华莲夫人想了想道:“不如随我回秀灵宗,他已经死了,你一个人守着一座孤城,日子也苦,秀灵宗里的其余姐妹,偶尔也会提起你,她们也很想你。”
他,的确很久之前就死了,他若没死,宫雪大致会是一个幸福的女人,而非沦落如今这般时常被人在背后幻想与指点的寡妇。
宫雪顿了顿,眼神稍有些迷离涣散,又转瞬间坚决如铁,笃定道:“这里是他的家,也是我的家,我会一直留在这里生活。”
华莲夫人就知晓会是这样,当初离开秀灵宗时,她走的很坚决。
女子一旦动了真情,无惧世上任何险恶,不怕孤单,不怕落寞。
华莲夫人微微气恼道:“可在这里生活很苦,你也该有自己的生活,我们还不算老,还可经历一段波澜壮阔的人生岁月。”
宫雪却笑道:“这就是我的生活,也许很平静,在我心里,亦是波澜壮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