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振武心说此人果然是有些见识的,值得一交,于是也将自己的左手手心亮了出来。
蓝袍人眼神微微一变。
因为尤振武手心里面所写的,居然也是“铁质”两字。
蓝袍人又惊异了,他原本以为自己掌握的乃是事情的关键,可以在这个话题上扳回一城,想不到尤振武却已经是了解了。
一时,脸上的傲气和心中的傲气,顿时都消泯不见,深感有志不在年高,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于是向尤振武拱手,叹道:“少千户年纪轻轻就如此多知,在下佩服,说来也是汗颜,李某四十多岁,自认博学,但和少千户一比,却实在是不值一提。请受我一拜。”
说完,向尤振武深深一辑。
尤振武还礼:“先生谬赞,实在不敢当。”
直起身,蓝袍人说道:“听闻少千户对自生火铳颇有兴趣,也是巧了,关于自生火铳,在下也曾有过研究,并曾经亲到西安火器厂观摩,自认自生火铳的设想虽好,但却不能制造,不然京师兵杖局和西安火器厂也不会一筹莫展,不过经过刚才一言,在下却不敢这么肯定了。”
“少千户您谦逊睿智,博学通达,既然知道**的关键在铁质,那么心中就必有京师兵杖局和西安火器厂没有想到的炼铁之法……所以这个赌,算在下输了。”
尤振武一愣,没有想到这人认输竟然这般干脆和利索。
“愿赌服输,这坛酒是少千户的了。”蓝袍人从袖中取出一块碎银,将柜台上一放,再向尤振武拱手,肃然道:“今日一番话,胜读十年书。祝少千户早日作出自生火铳,一展宏图,建功立业,再会!”说完,大步往外走。
“先生留步。这赌当不得真!”尤振武喊。
“岂能不当真?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门帘一挑,蓝袍人却已经是走了出去。
尤振武急忙追。
蓝袍人他头也不回的又说了一声:“少千户勿追,但是有缘,我们还会再见的。”
等尤振武追出去,发现蓝袍人上了马,在人流中,往北去了。
尤振武站在原地,微有沉思。
翟去病抱着酒坛,喜笑颜开的追了出来,望着蓝袍人的背影,笑道:“这人挺是讨厌的。不过赌品不错,输了知道付银子,值得一交。回头我打听打听他是谁?”
一边说,一边将尤振武刚才押给掌柜的玉佩,又塞回到尤振武的手中。
尤振武沉思着接过玉佩,心想此人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