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从前如何,臣妾管不着,左右也不是一路人。如今臣妾也不想管,至于阿珩和阿清,他们尚且年轻,可是陛下您已经老了。”
她这么说,又一边看着崇文帝,慢慢的笑了,“陛下,臣妾从前的确是担惊受怕着过来的,从前臣妾每日都在担心阿珩会遭了您的毒手,每日都会担心日后无颜去地底下见姐姐。”
她说着,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可是臣妾如今不怕了,阿珩如今早就有了可以自保的能力,也能与陛下能抗衡。倒是陛下有些力不从心,人活着便是要认命,这个道理还是陛下从前您交给臣妾的,如今您却是忘了吗?”
她知道崇文帝不是姜珩和江离他们的对手。
而这是因为有了这样的认知,她才惊觉身上的担子终于轻了些。
一直以来她心口就像是被一块巨石压着,一直喘不过气儿。
如今总算好些了。
这话若是旁人说的,崇文帝早就大发雷霆,甚至会叫人将其拉下去砍了。
可这话是皇后说的。!
因着是皇后说的,他就算再如何恼怒,到底也只是冷哼了一声,“鹿死谁手尚未可知,且看吧。”
“只是朕给过你机会了,朕给过你饱下姜珩和沈清宜的机会,是你自己没有珍惜。”
“日后你便是求到朕面前,朕也绝不会心软,你最好能在未央宫躲一辈子,躲到你为他们兄妹二人收尸的那一天。”
他这么说,便深深的看了皇后一眼拂袖而去。
他话说的十分狠绝,十分笃定。
又像是十分自信自己能够将姜珩等人送去见阎王。
然而他的背影,却不像他说出来的话那般自信。
皇后不过是盯着崇文帝离去的身影,随后便摇摇了摇头,略叹了一口气。
捏着手里的茶杯,神色多多少少也有些复杂,“天作孽,犹可恕。”
“自作孽,不可活。”
她摇了摇头,将今日之事抛诸脑后,不再管那些旁的有的没的。
伺候她的嬷嬷劝她多少也服个软,她只是笑了笑。ωωw.
有什么好服软的呢?
实在是不必。
这么些年,他都没有妥协过,如今更是不必妥协了。
崇文帝自未央宫出来以后,便觉今晚的风雪更冷了些。
李公公低下头,手里还提着一盏灯,他瞧崇文帝的神情,便猜出这位陛下今日怕是不怎么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