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一丝鱼肚白,沈清宜总算放开了江离,眉头变得舒展,睡颜安静又乖巧。
江离却是无论如何都睡不着了。
他摁着眉心自床上坐起,瞥了一眼万恶的始作俑者。
江离披着衣裳起身,想要伸手捏一下沈清宜的脸狠狠惩罚一番,可伸出去的手,最终只是落在了有些下滑的被子上。
江离替她掖了一下被子,便转身出去了。
都说冬日的早晨最冷,可江的却觉得热得有些让人受不住。
路过院子的时候,他发现外头积了一层厚厚的雪。
锦靴子踩在雪里,留下一连串急促的脚印。
昨日还是花骨朵的腊梅花,今早倒是同冬雪争艳,借着幽幽的清香与寒冬招手。
江离这厢让人替他去准备了水沐浴。
嗯,冷水。
他坐在书房里,一手摁着额角,眼下有着淡淡的乌青色。
徐洮瞧着自家殿下这模样,迟疑了许久,还是问道:“殿下,您没事吧?”
江离抬起眼,眸色冷淡疏离,“无事,你去做你该做的。”
徐洮:“……”
没事还大冬天用冷水沐浴?
这是正常人能干出来的事?
对于自家主子这种行为,徐洮表示不理解,并且大为震撼。
他深觉自家主子有病。
但自家主子是会医术的。
既然精通医理,何以主子还会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
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的医者不自医?
徐洮表示咱也不敢说,咱也不敢问。
他有些没眼看,于是僵硬着转移话题,“对了主子,底下人前来您近段日子的衣裳要做什么样式的,还是像从前一样做紫色的吗?”
“嗯。”江离手里拿着书,随口回道。
他对身外之物不甚在意,他瞧紫色顺眼,所以他的衣裳大部分都是紫色。
徐洮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
他垂下眼,恭恭敬敬的道:“那属下这就去告诉他们,还按之前的做。”
他说完便要领命退下。
“等等。”江离倏然抬起一双幽深清亮的眸子,唇角不知为何,竟然浮现出了一丝淡淡的笑意,“这次就不做紫色了,做些别的颜色别的样式吧。”
“啊?”
徐洮挠了挠头,觉着太阳从西边出来了,有一瞬间,他甚至以为自家主子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