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紫心底很不是滋味儿,这是母亲第一次主动叫她过去说话。
冬猎的时候,母亲给她挑了一门那么糟糕的亲事,爹爹得知后大发雷霆,直接把她遣送回家。
隔了这么久,莫非是母亲心生悔意,想向她道歉?
又或者……
母亲得知她被天子赐婚,想叮嘱她什么。
当年她嫁给萧凌霄的时候,嫁的匆匆忙忙敷衍了事,可她听说别家的女孩儿出嫁,娘亲都会叮嘱许多话、许多事,也许母亲也有要紧的话要叮嘱她。
魏紫想着,转向房中的一面菱花镜。
她就着镜子整理过仪容,看了半晌那双与薛子瑜略有些相像的眉眼,才眼睛亮亮地道:“劳烦姐姐领路。”
临近年关,薛子瑜起居的院落却颇有些冷清。
魏紫转进内室的时候,瞧见薛子瑜倚在一张松软的贵妃榻上。
她额前覆着云纹抹额,戴了个灰鼠毛的昭君套,面色略有些苍白病气。
魏紫福身行礼:“给母亲请安。”
薛子瑜掀起眼皮打量她,对着这张与自己有着三四分相像的面容,对着这个亲生的女儿,却生不出任何怜爱。
都是因为她,所以自己才会跪在祠堂伤了身子。
都是因为她,所以自己才会被夫君从冬猎场上连夜赶回家,在女眷面前丢尽脸面。
也都是因为她,所以接连多日夫君都不曾踏足她的院子。
薛子瑜想着,厌倦地摆了摆手,示意魏紫坐。
她道:“听说,天子为你赐婚了?”
魏紫颔首:“是。”
“二皇子身份尊贵,而你到底嫁过人,便是当他的侧妃,也是你高攀了。”薛子瑜嗓音沉沉,一副教训的口味,“你好好准备出嫁事宜,别给大家惹出不必要的麻烦。”
魏紫揪了揪手帕。HTtρs://Μ.Ъīqiκυ.ΠEt
祖母认定她当侧妃,是委屈了她。
可母亲却认为,她当侧妃乃是高攀。
她看了一眼薛子瑜,清晰地捕捉到她眼底的厌弃。
即便早就知道母亲不喜欢自己,少女仍旧心弦轻颤,胸腔里止不住地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