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堂舟忍不住笑了,话音温和了些:“行了行了,别犟了,算我求你吃,行不行?赶紧吃完收拾了,我得休息。你看我伤这么重,我不得好好睡会儿缓过来精气神?这伤可有你的一半功劳,你得负责。”
那木捂耳朵,忍无可忍:“你好唠叨。”
穆堂舟问:“那你负不负责?听不听话?”
“………”
那木一脸忍辱负重的表情坐下,闷声吃饭。
穆堂舟又笑,靠着枕头看他一眼。
疲惫涌上来,他闭眼休息。
房间里静谧蔓延开,只有火炉中炭火噼里啪啦的声音,以及那木小口吞咽的声儿。
突然,那木开口:“你要跟我道歉。”
穆堂舟:“??”
他睁眼看对方,“道什么歉?”
那木揉揉双眼,坐直了认真看着穆堂舟,要求道:“你不能那么说我们的信仰和传说。是真是假,我会自己去问去判断的,在此之前,你不能那么说。”
“………”穆堂舟都有点服了,“难道我说的有错的地方?”
那木一噎。
穆堂舟又好笑的问:“还有,你凭什么要求我道歉呢?以什么身份底气?”
“我……”
那木更噎了。
穆堂舟代他回答:“就凭老子现在没有生气,对你温声细语的底气?嗯?”
他闭眼,倚靠着枕头养身,懒懒散散,漫不经心的姿势和语气。
“那木,你们一直以来的认知陡然崩塌,接受不了,我们都理解。但接受不了是你的事,不是别人的事。你不高兴闹脾气给别人造成负担,你觉得好吗?再说,我们关心你,也仅是出自这一路同行的缘分举手之劳,而已。其他的,不是我们的义务。”
“离开前,你的族长爷爷不是告诉你,在外多长点心,多学着点吗?”
他睁眼,看向那木,“现在我就教教你,你总是要成长的,而这个过程不可避免的伴随着对认知的重组。重组成功了,你就长大了。到时候你就会发现,认真崩塌也没什么。”
“另外,老大不小的人了,别那么幼稚,一气就把自己关起来,还不吃饭。伤害的是你的身体,又不是别人的,没谁会真的在意。”
那木听怔了。
对上穆堂舟淡定到有些冷漠的眼神,那木只觉心底那股难以名状的难受好像更加来势汹汹。
说不清,道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