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青瑶哑然。
张夫人不紧不慢地继续道:“青瑶,没分寸的人是你。你爹总拦着不让我教导你,总觉得我太过严厉。我知道你不爱听,就当我这话是耳边风吧。”
张青瑶坐到桌旁,趴到椅子上哭了起来:“明桥出了事,我以后怎么办啊?”哭了许久,抬起头来,期待地问:“娘,听说舅母娘家的表姐是京城官员的弟媳,你能不能请她帮帮忙?”
“不能。”张夫人连思索都没,直接一口回绝。
张青瑶眼圈又红了。
恰在此时,得知大女儿哭着回府后赶回来的张老爷到了,进门看到委委屈屈的女儿。刚才他已经听说了高家出事的消息,急忙安慰道:“别哭。只要还没定罪,就还有转圜余地,现在最要紧的是回家准备银子,越多越好。”见女儿有认真听,他继续道:“无论是找人打点,还是应付朝廷的罚银,都用得上。等需要用了才开始筹集,那就来不及了。”
说完,看向一旁的妻子:“你写信回去,请弟妹的亲戚帮着问一问……”
张夫人摆了摆手:“弟妹的表姐嫁的人自己不是官,家中身份最高的是一个五品官员,在咱们这些商人眼中是挺厉害,但事关盐商,他肯定帮不上忙。没必要麻烦人家。”
平时维系的人情不是这么滥用的。
张老爷顿时就恼了,大吼着质问:“此事十万火急,你身为母亲,找人问问怎么了?”
夫妻俩感情本就不好,或者说,张夫人脾气很硬,两人才会越来越生疏。就比如此时,张老爷盛怒,张夫人比他更怒,她猛然起身,一巴掌拍在桌上,拍得桌上的茶壶瓷杯都撞得乒乓作响,她大声道:“我就不问!”
两人对视,谁也不肯退让。
楚云梨侧头看趴着呜呜直哭的张青瑶,问:“爹娘为你吵成这样,你就干看着?你有心吗?有良心吗?”
张青瑶头也不抬,也不回话,像没听到似的。楚云梨上前揪起她的衣领,逼迫她抬起头来。
被这么一拽,张青瑶吃痛,尖叫了一声。
张老爷闻声回头,看到这边动静,呵斥道:“青雪,你又欺负姐姐,给我撒手!”
楚云梨恨恨丢开张青瑶:“吵成这样都听不见看不见,我帮她治耳朵和眼睛呢。”
她一松手,张青瑶头撞在了桌上,又痛呼了一声。
张老爷暴怒:“青雪!”
事实上,无论是拽人还是撒手,楚云梨都没用力,张青瑶压根就没受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