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放明之后晋军的营寨方才慢慢安静了一些,军中的大夫忙的脚不沾地,甚至连额头上的汗都顾不得擦。
虽然大营之中空了不少,可是剩下的基本都是伤员,武成举自然不可能把所有的人带走,还留下了百余人看管俘虏,又分出一有司供关承差遣。
营地之中炊烟已然散去,剩下的三个伙夫已然是累的几乎直不起腰来,即便是俘虏都有一碗栗米粥果腹,战兵更是管饱敞开肚子的吃,大战过后减员太多,必然有无数的粮食是无法带走的,还不如吃了省事。
关承和士兵们挤在一起,手里端着同样的栗米饭,周围数十名士兵围成了圈,都在仔细听着关承讲的趣话。
士兵们又何曾见过如此平易近人的王爷,有一种名为隔阂的东西正在慢慢褪去。
民不患寡而患不均,士兵更是如此。
“殿下~”
一个士兵瘸着腿一蹦一跳的,一边摇着手臂呼喊着。
关承听到呼声起来一看,是连长艾右,昨夜的大战中艾右受伤颇重便没有随武成举等人出发,不过还好都是皮外伤,略微包扎一下便可。
对待功臣关承向来没有架子,站起身拍拍**上的土迎上去问道:“何事?”
艾右撑着行了一礼道:“殿下,营外有不少流民像咱们这儿来了。”
关承听完一愣,还未反应过来旁边的一个士兵便愤声道:“哼,还有脸回来,昨夜若不是他们害怕乱了营伍我等也不必死伤那么多的兄弟,而且这些流民甚至还趁机抢夺粮草珠宝,眼下看见咱们胜了却又回来,哪里来的好事。”
“说的没错,当真是可恨,我等厮杀,他们却欲置我等于死地,亏得殿下仁厚又是给粮又是带他们上路,简直万恩负义!”
大战了一夜的士兵们对弃他们而去的流民显然很反感。
对此关承也感觉到很苦恼,虽然他觉得眼下迫切的需要力量补充自己,但是这些士兵的意见不能不考虑。
沉思了片刻之后关承还是对艾右说道:“艾有司,你去传孤的意思,想入我营寨得我庇佑可以,但是必须遵军法,若有违者军法处置,而且男丁必须听从军令,否则杀无赦。”
关承平静的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杀气,显然他也是不愿意的,只不过眼下的情况他真的是感觉到没有办法。
艾右欲言又止,却被关承一眼瞪了回去。
旁边的士兵们大为不解,但是碍于关承的权威倒也无人反对,只是所有的申请都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