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坐在软榻边,慢慢揭开黑色的斗篷,他身上有血污,刚才那一番折腾又让伤口裂开了,屋中的毯子都被滴了几滴血。
随着黑色斗篷被揭下,男人的脸慢慢暴露在空气之中,他的眉眼还是记忆中熟悉的模样,但是这张脸的皮肤却并不光洁无暇,而是染上了斑驳的黑。
乔薇薇皱眉,竟没能一下看清那是什么东西。
她犹豫着伸出手去,粉嫩温暖的指尖慢慢落在他的额前,接连着黑色的长发,他额前的皮肤长出了冰凉的黑色鳞片,新生的黑色鳞片。
乔薇薇心中震惊,心脏狂跳不止,她柔软的指腹触在那黑色的鳞片上,这些鳞片在光下泛着幽邃的冷芒,但因为刚刚从皮肤下冒出头,摸上去却是软的。
男人的半张脸密布这样的黑色软鳞,像是贴上了一个黑色的面具。
软鳞慢慢隐没于脖颈之间,鳞片与肉交接的地方覆着一层薄膜,是已经冰冷下来的皮肤。
沿着脖颈往下,乔薇薇解开了他的衣服,他的身上也是鳞片斑驳。
某种诡谲的力量似乎正在身体中与他争抢身体的控制权,它还没有彻底征服他的身体,所以越是往下,那鳞片就越是斑驳稀疏,慢慢从黑色的鳞甲变成了尚未从肉中长出的透明软片,将那一片白色的薄皮撑成了鳞甲的形状,若不仔细看,那便是密密麻麻的凸起,像是某种皮肤的病症。
乔薇薇的掌心最后落在他的心口,那里的心脏已经快要停止跳动。
她从怀中摸出灵玉瓶,这小瓶子的玉也不知是用了什么样的天材地宝,被她放在衣襟里那么久,依然冰冰凉凉的,摸着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
乔薇薇从里面捏出一粒药丸,要送进男人的嘴里。
这药药性温和,对疗愈内伤和亏空有奇效。他受了很严重的内伤,外面也有不少口子在流血,用这个正合适。
她不想贸然从外面找个太医过来,她还不知道对方这样是不是有仇家呢,这奇怪的模样,被人看见了,说不定要被抓到别处去。
乔薇薇凝眉捏着那颗白色的小药丸,探进男人嘴边,启开他的唇。
那种温暖的感觉越来越近,几乎要贴到他的身上来。
宋淮青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可他好像还能感觉到一些真实的温度。
他紧闭着双眼,感受着体内的毒,他的内脏慢慢被溶解,由内而外散发着一股腐毒的气息,那种腐烂的味道钻进他的鼻腔和口腔,让他作呕。
就在他要被腐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