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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几何时,程丹若以为重农抑商,是指商人地位低,不准穿丝绸之类的。打听完各种商税后,才发现钱是关键。
一笔一笔的税,一波一波的收钱,一般谁扛得住啊?
务农才是发展的根本。
她放弃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陪谢玄英琢磨种田。
除了红薯,山西也适合种马铃薯,但这东西比向日葵还罕见,谢玄英都没听过。
程丹若祭出买来的世界地图,和他说哥伦布发现了美洲,那边的气候催生出了不少耐寒耐旱的之物,非常适合移栽。
“在这个地方,有种树叫金鸡纳树,有的很高,有的很小,树皮能入药,主治疟疾。”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心神触动,说出心里话。
“要是能偷一棵回来,就好了。”
谢玄英看了她眼,什么都没问,低头继续拟奏疏。
千般谋划,落到纸上也只有一句话:既番薯宜产,可于广东再寻新谷,丰夏之沃土。
当然,他也将饼画了上去,什么如果红薯丰收,可制成精粮,运往各地,其利润正好能够作为军费来源,为国库省钱啦。
第二天,他又润色了一遍。
然后,派人去地窖,翻出角落里的红薯。
又叫程丹若来外书房。
她很吃惊:“哪来的?”
“龙子化送我的。”谢玄英回答。
程丹若知道这个名字,龙逢吉,字子化,广东人,如今在四川做县令,但不解地问:“他为什么要送你红薯?”
“我们是同年啊。”谢玄英奇怪地说,“我与他同列一甲,自然多往来。”
程丹若:“……为什么之前不拿出来?”
他有点尴尬:“我忘了。”
给他送礼的人实在太多,与同年走动又是常事,很多东西送来就堆着。他只在第一年尝过新鲜,去年秋天忙着成亲,就忘得一干二净。
“应该还能吃。”他佯作镇定,转移话题,“子化和我说,此物在窖中能存放一年之久。”
程丹若问:“你找我来,是想看看还能不能吃?”
“不,我想你做新物,呈给陛下。”谢玄英瞄了眼放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