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素日不爱见父亲,可事到如今,不想见也得见。
然而太微去了书房,却没有见着人,她寻了父亲身边的小厮问话,也依然不得动向。小厮除了摇头,半句有用的也没有。
那些知道他去向的人,又多半是跟着他一道出的门,而今想寻也无处可寻。
太微思来想去,回了集香苑。
她琢磨着,不管他去了哪里逍遥,天黑以后,总归还是要回来的。但是,她安置好了薛怀刃送来的花,又用过了饭,午后小憩了一阵,醒来时暮色四合,却依旧不见他。
他平日只担着个闲差,点卯便是正事,今日却迟迟不见人影,恐怕是叫建阳帝给留下了。
太微趴在窗口,蹙着眉头望了望外头薄白的月色。
天空已经黑透,像一匹绵密光滑的黑色丝绒,只角落里多了一轮弯月,正散发出冷冷的微光。
她定定看它两眼,朗声唤了长喜进来,吩咐了几句后便合窗**歇息去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这天夜里她依然辗转反侧睡不安生,心里总空落落的叫人难受。是以翌日一早,不等长喜来唤,她便自己掀开帐子起了身。
屋子里的光线较之往常还要昏暗一些,显见得外头天色还未亮透。
太微趿拉了绣花的软鞋走到窗边,用力一推,将窗扇向外推开去。
外头已有隐隐的人声。
丫鬟婆子们起身得比主子们早,这个时辰已全都起来了,只惦着主子还未起来,所以不敢放开了嗓门说话。
太微屏息听了一会,猛地一回头,便见长喜立在了屏风后。
她屋子里的陈设方被整顿过,说是要去旧迎新,而今一溜的陌生摆设,倒真是够新鲜的。太微从屏风底下看见了长喜的脚,开口问道:&ldo;父亲昨日可是彻夜未归?&rdo;x33
长喜没想到她已经起来了,闻声唬了一跳,连忙越过屏风走出来,摇摇头道:&ldo;奴婢照您的吩咐拿了银子去打点,让人留着心,一等伯爷回来便来禀报,可奴婢等了一夜也没见人来,看样子伯爷是一夜未归。&rdo;
太微思索着,皱起了眉头。
她爹看起来吊儿郎当,又难以捉摸,可鲜有像昨日那样彻夜不归的时候。
太微心里蓦地一沉。
自她从松山县那场隆冬大雪里闭上眼回到现在起,不过才过了月余而已,可已有诸多事情同她所知的不一样了。
照理,父亲会在来年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