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黑掀开帷帽,空荡荡的眼眶中幽光不时闪耀,在夜色中既冰冷又温和。
听着她的笑声,大黑将双臂侧举至同肩头相平的位置,指尖黑光闪烁,逐渐将他全身包裹在其中。
眨眼间,大黑完全融入夜色。
他方才站的位置上,被踩倒的野草提醒着方才有人在。
一阵风吹过,野草抖了抖,缓缓站起。
曾经有人存在过的痕迹完全消失不见。
明明没有听到声音,也没有回头,可洛夕瑶就知道他跟上来了。
她的嘴角忍不住上扬。
不知道为什么,她就是会无缘无故的信任大黑。
这种信任同对贺兰临漳的信任不同。
若对贺兰临漳的是对爱人、对家人的信任,对大黑……更像是对自己半身的信任。
可惜大黑是人的骨架,无处不在诉说着他活着的时候是一个人。HTtρs://Μ.Ъīqiκυ.ΠEt
否则她一定以为他是蛊虫,一只曾经以她血肉为食,寄居在她心间的蛊虫。
或者……反过来也一样。
想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怎么可能呢?
她的命蛊一分为二,一半在她的心间,一半贺兰临漳心头。
正是因为当日在悬崖上不得已的拼死一搏,洛夕瑶才误打误撞炼出同命蛊。
所以,大黑身上的力量之源又怎么会同她……
不。
也许大黑身上的蛊虫同她的命蛊系出同源!
更甚者,系出同源的不是蛊虫,是她和大黑。
洛夕瑶被突如其来的想法刺激得背后一凉,目光闪烁。
一团黑雾飘到她的前方,【你是打算认输?马跑得越来越慢了。】
就是这种嘲讽的语气!
她明明最讨厌有人如此说话。
可每每听到大黑如此玩世不恭的心音,她却只想笑,再顺手锤他。
洛夕瑶想问,只是她明白,大黑同小黑不同,或者说他同所有的黒僵都不一样。
他比活人更聪明,更懂得避重就轻。
在没有绝对的把握前,问他关键问题是不明智的。
因为他会用花团锦簇的真话包裹住那句致命的假话来误导她。
既然如此,她便不稳。靠自己慢慢查不过是费些时间,又不是完全做不到。
巫族、傀儡师、蛊师、阵师……
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