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相从沉吟中抬起目光,嘴角的弧度没有半点温度,“病发之事确实与你无关,起来吧。”
薛姨娘站了起来,脸上的泪还没来得及擦,左相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今日叫你过来是有一事要交给你做。”
薛姨娘倏地抬起目光,眼神期盼,“老爷就是叫我赴汤蹈火,妾身也在所不辞!”
苏婉倾抽了下嘴角,忍不住去看薛氏知道真相后的反应。
察觉到左相视线落到自己身上,苏婉倾又赶紧敛了神色,垂眸乖巧地坐在一旁。
“婉倾在王府祭拜蘭音不方便,以后这件事便由你代劳了。”左相沉声说道。
薛姨娘闻言整个人都僵在那里,半晌,才眨巴着眼睛苦笑道:“相爷,这件事交给我怕不是不合适吧?”
左相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老夫人的神色,脸色也随之沉了下来,“她是正妻,你是妾室,蘭音过世,你为何不能祭拜?”
薛氏微微咬牙,手里的帕子搅得变形,“相爷有所不知,前些日子相府失火,妾身还要顾着修理之事。”
左相张了张嘴,露出茫然的神色,“好端端的怎会失火?”
苏婉倾微微挑眉,心想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果不其然,下一刻便听到祖母说道:“那火烧得是我的房子,老身已安排工匠,就不用薛姨娘操心了。”
左相视线转向老夫人,关切道:“母亲可有受伤?”
“老身没事,只是烧坏了些东西。”老夫人垂着眼眸,威严的目光似有重量,压得薛氏抬不起头。
“说起那火,烧得正是蹊跷,刚好在婉清给你医治的时候烧起。若不是宸王及时赶来,老身真不知道是该顾着你的病情,还是得忙着找人去救火……”
左相责备的目光从薛氏的脸上扫过,“府中发生如此大事,你就不知为母亲分忧解难?”
薛氏心下一慌,连忙跪倒在地,看到老夫人威严的目光,不敢说谎,只能扯着其他理由来避罪。
“相爷,妾身从未遇到过火情,不知如何处理。”薛氏目光瑟缩着,“怕处理失当,反倒叫相爷为难。”
老夫人讥讽地掀了下眼皮,轻叹一声,“若是蘭音在就好了。”
此话一出,左相的脸色越发难看,“让你在蘭音的灵位前祭拜倒是便宜你了,还不快滚!”
薛氏身子一抖,撇着唇角不敢再辩驳,忍着泪爬起来走了。
她退到门外,忍不住回头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