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我这去给你找药,头疼很要命的,跟你妈妈一个样子,老是喊头痛头痛的。」阿妈见不得她从小拉扯长大的沈魏风受一点罪,转身就要去二楼,却被站在一边略显尴尬的于雅琴一把拉住。
「阿妈,你哪儿知道该吃哪种药,还是我去吧,你去厨房看看火上的东西是不是好了。」….
「来,坐下准备吃饭吧。」沈家忱终于开了口,语气里透着对儿子的关心,完全没有了上次在B市市委招待所时的凌人气势。m.bīQikμ.ИěΤ
阿妈这才回过神来,赶忙压低声音提醒沈魏风道:「去和你爸爸说说话,年底了,他好忙的,难得今天回来这样早。」
家就是家,只要做父母的愿意在家庭氛围上做出一点努力,孩子所感受的便可能有翻天覆地的不同。
沈魏风被头痛折磨地苍白的脸色这时稍缓了缓,他尽力对他阿妈点了点头,眼看他阿妈去了厨房,才走过来在桌前坐了下来。
他抬眼看向客厅的中央,这时才知道原来家里的吊灯打开会这样辉煌到无法直视,正对面那高悬的墨绿色窗帘直垂到窗台边缘,原本那种俯视的傲慢也在灯光里减弱了,旁边的玻璃柜子里就是他母亲的那部旧的留声机,柜子擦得极干净,映着灯光,斑斑点点。
在他的记忆里,原本这个家里只有空荡和昏暗,沈家忱忙起来可能一个月都不着家,只有老人和独守空房女人的房子里是没有光亮的,但今日这里的模样像是被施了魔法,光明回来了,温暖也回来了。
然而,那个他最希望和他一起回来的人刚在一个多月前消失,即便是如幻影般她的身影也在前几分钟稍纵即逝。
所以,此刻这里不应该是一片昏暗吗?幸福和快乐不应该是离他沈魏风很远吗?可为什么温暖和幸福会古怪地聚集在这里?他的精神难道出现了错觉?
或者沈家忱连最后的哀恸都不愿留给他,非要用这些不切实际的虚假的家庭温暖把这悲伤的意义也一并消弭掉?
痛和怒火一起在沈魏风胸中燃烧着,使他眼底泛起一片血色。
他知道沈家忱有多渴望在他们之间能上演一场父慈子孝的戏码,哪怕是他短暂的低头也可以换得他为父几日的心安。
然而今**是没办法做沈家忱的孝顺儿子了,他只能和他父亲刀兵相见,寸土不让。
他觉得他心里的痛根本无法在这片温暖的气氛里忽略不计。
都说,爱是不能忘记的,其实恨也一样!
「怎么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