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那医馆里的大夫,哪会那么巧,翌日她寻去就上山采药去了。
上山采药是假,得了裴琮之的银子,躲藏起来,不叫她瞧见是真。
他知道她不想要这个孩子。
就像当年他的母亲千方百计要打掉他一样。
但也有不一样的。
那夜里,他感受着她的手轻轻贴在自己的手背上,满满都是眷恋与不舍。
她也在犹豫。
究竟要不要留下腹中的孩子。
后来等沈清棠沉沉睡着,他睁开眼来看她,那鬓边眼角,隐忍落下的泪痕尤在。
那一刻,裴琮之知道,她舍不下的。
她跟他的母亲到底是不一样。
她自幼孤苦伶仃,最是渴盼亲情。这腹中的孩子是她在这世上唯一的骨肉血亲,她如何能狠下心来扼杀他。ωωw.Bǐqυgétν.net
他苦心孤诣这许久,到底是求得了圆满。
有了这个孩子,再添日久年深,他日日夜夜陪在她身边,总能如愿以偿。
心里有没有他,有什么要紧。
千方百计留下这个人,其他所有,往后再徐徐图之。
裴琮之想的周全。
她既不想让自己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他便只装不知。
他实是不敢惊扰她。
怀孕前三月最为要紧,切忌大喜大怒。
这些日子,她有多在意腹中的这个孩子,他皆看在眼里。
大夫说胎像不稳,濡养无源,她这些时日眼见得让自己多食,总是撑到实在吃不下了方才作罢。
就连白露也惊叹,“夫人这些日子胃口好了许多,人也眼见得丰腴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