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虽然咽不下那口气,跑去找个说法,工头早有防备,去了就被一通打,说法没讨到,反倒是二哥瘸了一条腿,原本就雪上加霜的人家,这下子越发风雨飘摇。
但没办法,事情都已经出了,总得想办法跨过这个坎。
老两口跟大杂院的人这家借五毛那家挪几块的,还是把俩兄弟送去治病了,可治病花钱如流水,老两个供不起,上了药,把老二先带回来了,心想等明儿就把后院鸡圈养着的两只下蛋鸡给卖了,再去找人借点把老二再送去医院。
不妨当天晚上大杂院就遭了小偷,两只鸡被人拎走了,第二天大杂院跟翻了天似的,家家户户说着遭贼了,吴大爷心里一咯噔,连鞋子都来不及套上就冲去后院,这一看那敞开的鸡圈,两眼一黑直接栽倒在地。
醒过来那是痛心疾首,因为两只蛋鸡没了,大杂院里能帮衬的都借过来了,只能跟外面熟识的人借钱,可谁家有那个闲钱呢,连吃饭都成问题啊,就这,没有钱继续送看大夫,当天晚上老二就高烧起来,没过几天人就没了。
吴大爷一家大受打击,就觉得自己儿子没命是那偷鸡贼造成的,从此后便跟大杂院的其他户人家商量,轮流着守夜。
吴叔是从大杂院里走出来的,那段岁月可以说刻在他骨子里了,虽然现如今这个社会,治安是越来越好了,可他还是不放心,半夜总会起那么几回出来巡逻。
第一回出来,安家东墙站着一个没打伞的女人,吴叔没在意,只当是在树底下躲雨等人的。
第二回出来,女人还在,连位置都没挪一下,头还一直抬着看院内亮灯的窗户,吴叔这下子不淡定了。
“同志,大半夜的你不睡跑来人家墙外守着做什么?你有什么企图?是不是要我报警?”
突然兴致被打搅,雷竹兰视线移到吴叔身上。
这眼神,让吴叔一个阅历不浅的人都抖三抖,妈呀,这阴恻恻的眼神,他差点当女鬼跑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