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尽,林竹筠宛如一只安静的鹌鹑一般低垂着头,等待邝寂的下一步动作。
可是半晌邝寂都没有任何举动,她有些疑惑地抬起眼眸,却见邝寂正对着烛火的光看着手心……
结结巴巴地念出:“葭月……欣逢合卺时,关雎赋就共……熙熙,灵匹成偕老,定叶良宵……入梦罴。”
林竹筠一愣:“邝哥哥,你干嘛呢?”
邝寂急忙一收手,想要背出下面的诗句,却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想不起来。
林竹筠“扑哧”一声笑出了声,笑到凤鸾被上的花生、莲子都跟着抖动起来,笑到邝寂连忙坐到她身边,伸手轻轻捂住了她的嘴:“别笑了,娘子,别笑了……外头下人会听见的……”
林竹筠这才捂住肚子停了下来,她抹着眼角笑出来的泪珠道:“你一个只懂的练兵打仗的将军,为何要在这里文绉绉地酸诗文?”
邝寂懵了:“不是……不是你同铁头说的你们喜欢懂得吟诗作对,舞风弄月的才子吗?”
一听这话,林竹筠又乐得笑出了声:“哈哈哈……铁头大哥……竟真的当真了?还拉着你一起?”
邝寂这时候反应了过来,一双漆黑的眼眸委屈地望着林竹筠:“娘子的意思是……你是与铁头说笑的?”
林竹筠笑得说不出话,只能连连点头。
邝寂这时候嘟囔道:“竟是说笑的……还害我担忧了许久,去请了陵城有名的夫子,教了我跟铁头好几日,可是他最后却说什么‘孺子不可教……’之类的,说什么也不肯再教了。”
林竹筠拉起他的手掌,翻开一看,里头全是用小楷写着密密麻麻的小抄。
“哈哈哈,这是谁给你写的?”
邝寂挠头:“我求了那个夫子许久,又送了好几坛桂花酿灌醉了他,他才今天一早给我写的……”
林竹筠笑倒在了床上,甚至不觉得上面那些花生莲子硌人。
邝寂见她一张小脸涂得粉扑扑的,笑起来更是如同粉玉一般,他欺身压了上去,大手捉住林竹筠的两只手腕,将其高高举过她的头顶。
林竹筠的双手被他束缚住,双腿也被他的腿压住,整个人动弹不得。
他的鼻尖碰上了林竹筠的鼻尖,二人的呼吸相互扑在脸上。
邝寂哑着嗓音道:“还笑不笑?”
林竹筠觉得眼前的人,忽然从一只委屈的大狗猛然变成了蓄势待发的狼。
她立刻示弱,柔声道:“不笑了,邝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