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奸诈,才显清流正直——谁又知道,明里暗里,竟都是阎家的人?”
林舒沉默了半晌。
她低语道:“阎家势必知道了景帝暗中查他的消息。因此,阎家才会大逆不道,铤而走险,谋害了景帝?”
冯恩面上笑意淡去,他点了点头,“阎老此人城府颇深,他将朝野与百姓玩弄于鼓掌之间,为的只是一个‘流芳百世’的美誉。甚至妄图与景帝媲美。”
冯恩的神情逐渐冷凝,“景帝发现他的狼子野心之后,他便起了杀心。为掩盖自己的罪孽,他颠倒黑白,诬蔑影卫有意图谋反行刺景帝之嫌,那一夜,血洗了大崇寺……”
林舒听得手足冰凉。
冯恩看向她,又看向沈华亭,一声叹息:“实则是六家影卫合力拼死保卫景帝,被当成逆贼处死。事后,为稳民心,阎家宣告景帝乃是年迈体衰而崩于大崇寺。如此,阎家人既瞒了真正的朝野清流等人,又掩盖了其弑君的罪行。”m.bīQikμ.ИěΤ
林舒面色凄然,“那六家妇孺,及我祖父……”
冯恩将酒囊的木塞扣紧,望着林舒的面容又带回了笑意,“林三姑娘起先问过咱家,为何咱家对你客客气气。”
冯恩笑笑说,“清流一派,你林家算得上名正言顺。”他往下道,“你的祖父起初亦是被阎家蒙蔽的一个,事后方才发现真正要谋害景帝的人是他的恩师,林大人悔之晚矣。”
“阎老欲将六家影卫一网打尽,不留后患。以名义诓骗其六家人前往大崇寺。”
冯恩将酒囊重新挂回腰间,“林大人得知消息,便有意要阻止这场屠杀。然而大崇寺严密戒严,根本无法将消息送出。”冯恩顿了一下,“许是天意巧合,沈家那对父女进山采药,沈父不当心滚下山坡,目睹了当晚血洗大崇寺的真相。”
“林大人撞上躲藏于寺中的沈父,便将他悄然从后山放走。并托付沈父,前去路上通风报信。”
林舒又是一番沉默。
冯恩徐徐又往下道:“后来,沈家父女遵守林大人的嘱托,连夜赶赴将六家人的车马拦下。”冯恩摇了摇头,“只是,六家夫人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知晓六家祸事将近,避无可避,绝无可能逃得出上京。”
“但六家夫人,还是共同做下了一个决定——”冯恩喟叹了一声,“她们选出每家最小的孩子,托付给沈家父女。”
林舒的双眸已逐渐湿润。
“因言家的小六,小七是一对双生子。便多出了一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