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做人难(3 / 5)

程丹若忙说:“老先生言重了,这不算什么,换做旁人亦会如此。”

她不居功自傲,无疑更讨人喜欢。晏鸿之真心实意地说:“你我也算有缘,可巧老朽膝下只有二子,不曾有个女孩儿,倒叫我与夫人时常惋惜。”

程丹若听出话音,疑惑顿生。

“我夫人病痛缠身,此生怕再无弄瓦之喜。”晏鸿之此话倒也非托词,确实深感惋惜,“你若不介意老朽年迈,便认我做个义父如何?”

预测成真,程丹若却不知该如何回答。

她尽心尽力,一半是医生救死扶伤的使命感,一半确有功利的目的,希望能够交好他们,为将来铺路。

可她想象中的感激,是给钱,是提拔,是帮她落户。

不是当她爸爸。

不过,联想到今日的乌龙,程丹若多少有些明悟,说道:“老先生厚爱,本不该辞,只是我出身微寒,才疏学浅,怕是有负老先生的期望。”

这是惯例的谦辞,无人当真。她顿了顿,又道:“再者,清者自清,我自问从未做过违心之事,何必理会他人捕风捉影的臆想?”

晏鸿之不由讶然,仔细打量着她的神色。

程丹若脸上没有诚惶诚恐的惊喜,也非矜持的谦辞,而是货真价实的困惑。她的拒绝发自肺腑,毫无矫饰。

这……他抚须沉吟,竟也不知如何是好。

总不能逼人家当自己女儿吧?

“咳。”谢玄英突然开口,“天色已晚,老师久病未愈,应当早些歇息。”

台阶一给,程丹若和晏鸿之非常配合地演下去。

“谢公子说的是,老先生早些安寝为好。”

“三郎,送一送程姑娘。”

两个年轻人挪步到外面说话。

晏鸿之一边脱鞋泡脚,一边竖起耳朵听。

谢玄英先说明了接下来的路线,说要去金陵再北上。

程丹若应:“知道了,多谢告知。”

谢玄英这才说,接下来一段时日她都要与他们师生一道,时间太长,恐为人说闲话,于她名声有碍。

所以,现下有三个法子:将她暂时托付于师兄林新,他携夫人上任,方便照顾女眷,等到时机合适,再送她进京;抑或是送她返回松江,等到陈家回京述职,再去陈府接她。

第三个办法,他没说,显然就是义女的名分。

程丹若的心情真是一言难尽。

她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