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爷和新任江南丝绸总行行首陶会长在后,上到半山。
半山的亭子里已经摆好了茶席。
伍杰走到亭子边,放眼眺望,和朱二爷笑道:“二爷这座别业真是占尽了江南灵气。”
“这话可不敢当。要说占尽江南灵气,那得是那座王府别业。”朱二爷忙摆手笑道。
“几位去过那座别业没有?”宗思礼笑问道。
“不得机会。”三个人摇头。
“我进去过一回。”宗思礼摇着折扇,“王相公拜相后,回家祭祖,奉命去祭拜别业后山,托家兄的福,陪着进去过一趟。”
宗思礼的兄长宗思墨是王相公身边最得用的幕僚。
“听说天下两处凌烟阁,另一处就是别业后山,这是真的?”陶会长惊讶问道。
“当然是真的,难道你没听过桑帅传?”宗思礼笑道。
“一部评书哪能当真。”陶会长道。
“以前我也以为桑帅传不能当真,现在……”伍杰的话顿住,叹了口气,“见了那位李姑娘,才知道所谓天纵之人多么令人惊骇。就是亲眼见了,都不敢相信。”
“那位李姑娘真?”朱二爷看着伍杰,话只说了一半。
“先生在她面前毫无光泽。”伍杰神情黯然。
“对了,先生病情如何了?”宗思礼问道。
“时好时坏,好时很好,不好的时候让人害怕。唉,一直反反复复。”伍杰忧虑道。
“先生这样病情,还操心着咱们这些世间俗事。”宗思礼感叹。
“你真觉得李姑娘那位兄长是可扶助之人?”朱二爷低低问道。
伍杰和宗思礼都没说话。
陶会长皱眉道:“江南士子心目中的先生就是东溪先生,别说拜入东溪先生门下的士子,就是还没拜入门下的,东溪先生还健在,别说李学栋才德全无,就算是才德俱全,也不能取东溪先生而代之啊。”
“唉,忧虑不在这里,东溪先生要托起李学栋的用意也不在这里。”朱二爷轻轻拍了拍陶会长。
“朱二爷说的对,东溪先生要托起李学栋,是为了给行会另找一条生路。”宗思礼含糊了句。
陶会长拧眉片刻,轻轻喔了一声。
“这样的景色,不说这些烦心事。”伍杰打断了话题,叹了口气,“算了,回去了,我要启程去平江城了。无论如何,总要尽力。”
伍杰转身往下,宗思礼跟着。
一行四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