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当即就严肃地问:“什么病?你不是心理医生吗?他难不成是有什么心理疾病?”
听着顾言溪的三连问,裴屿澈当即就在心里乐开了花。
注意,这个女人她急了。
想起顾言溪以前上学的时候往他的书包里塞螃蟹害他被夹了手这件事,再看她现在的模样,裴屿澈顿觉大快人心。
裴屿澈在顾言溪的注视下,拿出三种酒,一一倒入调酒壶后,又给顾言溪倒了满杯。
“这杯酒你可一定要喝。”
顾言溪看着他人畜无害的笑容,想伸出手去抽他。
她忍住了,因为她更想从裴屿澈嘴里听到她想知道的。
顾言溪妥协地将这杯看起来就让人胆战心惊的混酒喝了。
这会儿酒劲已经上来了,她脸颊泛红,脑袋也有些晕乎乎的。
“傅砚辞是在国外长大的你知道吧?”
裴屿澈看着她,缓缓道来:“要成为合格的继承人,傅砚辞必须在国外赚到数额不菲的第一桶金,这是顾家历来对继承人的要求,所以他很小就去国外历练了。”
“她母亲萧婉嫤就是在是国外去世的,他应该没告诉过你,萧婉嫤患有严重的抑郁症,他十六岁那年,正是决定他能不能回国的关键时期,因为他在m国跟人合伙成立的公司即将上市,那段日子,他每天只睡三个小时,压力也很大。”
“那天他接到了萧婉嫤打来的电话,在电话里,隐隐听到了对面的人情绪不对,但他那个时候并不知道萧婉嫤有抑郁症,因为萧婉嫤从来没告知他这件事。”
“他没往那个方面去想,所以直到回去,看见死在了浴缸里的人……那一刻,对于他而言,是崩塌的。”
“事后他每天都在后悔,后悔当时接了电话要是回去看看就好了,也许那件事就不会发生,他觉得萧婉嫤的死是他造成的,他很愧疚,很自责,认为自己是害死萧婉嫤的间接凶手……”
“从那以后他就病了,再后来,因为四年前那场海上的灾难,他的情况延展到暴雨天的时候窒息、紧张、胸闷,严重的时候四肢发抖……”
顾言溪盯着吧台面,晃了晃脑袋。
她觉得自己像是踩在了棉花上,意识飘忽。
但她努力地把裴屿澈说的每一个字记了下来。
真是没想到,傅砚辞居然有这么严重的心理压力。
怪不得不敢晚上的时候一个人睡。
可怜又脆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