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娘说一句,二郎说,罗三娘子那个小叔子,陈家老五,叫陈眙的,上回惹了事,陈家不是把他也送到书院去了,说是现在跟三哥十分要好。”
“嗯,这事我知道,大伯娘也知道,没什么大事。”李夏伸手在一只古玉鼎上摸过,“二伯让你探的话,你跟大伯娘说一声,要多读几年书,是三哥自己的意思,他连秋闱都考不出,就是恩荫,也不过一个九品不入流,放出去,最多一个教谕,三哥要是愿意,那倒求之不得。”
“我看三哥现在既不想领差使,也不想念书,就是这么鬼混,多舒服自在。”李文梅紧拧着眉,十分烦恼。
“二伯不就是这样,只不过,看起来,三哥可不象二伯命好,老太爷和老夫人百年之后,分了家。”李夏顿了顿,叹了口气,“哪家没有枯枝?”
“咱们不说这个了,大喜的日子。”李文梅跟着也要叹气,急忙咽住,挺直后背,露出笑容,“反正,有大伯娘呢,还有大伯,咱们看嫁妆,这个石榴盆景儿真好看……”
李文梅扯开话题,李夏顺着李文梅的惊呼,看向嫁妆抬子上那一盆榴绽百子盆景,拉着李文梅紧前几步,弯着腰仔细看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