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今天,是不能不来了。”魏相一边和金相拱手见着礼,一边一脸苦恼笑道。
长沙王脚步顿住,看着父亲让着魏相进了院门,退后几步,往旁边一间小暖阁坐着去了。
两人进了院门,沿着抄手游廊并肩往里进,金相看了眼魏相,微微蹙眉道:“今儿没议事?”
“说是还病着,唉。”魏相一脸烦恼,“你瞧瞧,这叫什么事儿?前儿那场脾气,发也就发了,推举什么相公,几筐折子抬进去,就没音了,昨天早朝说是病了,一直到这会儿,还病着,请见也不见,这叫什么事儿?”
“皇上的脾气,你还不知道?”金相轻轻叹了口气,“你过来这一趟,可不大好。”
“总得有人过来。”魏相一脸苦笑,“昨儿个把陶杏林一顿骂,骂的陶杏林一把年纪,眼泪竟然没忍住,这叫什么事儿?我本来打算今天见了皇上,当面劝几句,回转一二,可你看,还是不给面见,想来想去,还是得过来找你。”
“唉。”金相长叹了口气,“老魏啊,不瞒你说,我是真不想再撑下去了,累极了,人累,心更累。
程家人丁单薄,你看我们金家,这人丁,更单薄,这偌大的府里,三代同堂,三个男丁,鹦哥儿他爹清修多年,早就看破生死。鹦哥儿又是那样的脾气,三四岁起,我和他阿爹就只能由着他的性子。
我这家里,你看看,就是这样,怎么着都行,我实在是厌了。”
金相这几句话,至少七八分的真心实意。
魏相听的神情晦暗,这座长沙王府的人丁单薄是出了名的,不管是这单薄,还是这单薄的缘起,知道的人,都只能叹息几声。
“你这话说到这份上,我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
魏相连声叹气,他确实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要是在婆台山之前,哪怕在秦王府门口那场劫杀之前,他都能老着脸皮劝上几句,可现在,他无话可说。
可他又不能不来,不能不撑。
长沙王府人丁单薄,他们魏家,却挤挤挨挨,满府人丁,成群的儿孙,无数条人命,想要一条生路。
魏相一念至此,神情晦暗到灰败,这些日子,他常常半夜惊醒,悔不当初,不该过于贪心,想着外戚的好处,却忘了皇室外戚有多危险……
“咱们两个,一起在中书那间小屋里,一左一右坐了这十几年了,不说别的,一份相知是有的,为人臣子,哪有咱们选择的余地?长远之计,只能徐徐图之,这一回,皇上的意思,明明白白,上份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