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8章老乌龟

司马防搀扶着司马儁，出了皇宫，回到了刑曹。

司马防迫不及待的将荀攸值房里的事情简明扼要的说完，而后躬着身，道：“还请父亲解惑。”

司马儁拄着拐，站在窗口，静静望着吏曹方向。

司马朗有些忍不住了，道：“祖父，父亲，朝廷这一次，是要动真格了。连何颙都被处置，后面可能不会再宽容其他人。”

司马防没有理会他，只是看着司马儁的背影，等待着他的‘解惑’。

好半晌，司马儁缓缓转过身，本就苍老的脸角，多了一丝苍白，似已行将就木，他对着司马防轻轻点头，道：“你做的不错。为大事者，能屈能伸，不做匹夫之勇。丞相拿何颙杀鸡骇猴，这‘鸡’未必只有何颙一只。”

“罢了，希望他们以国事为重吧。”陈琳叹了口气，起身离开。

荀攸一拳击翻棋盘，起身而走。

司马朗有些忍不住，刚想开口，被他父亲给眼神阻止了。

这‘隐忍’一道，在司马一族，简直是超凡入圣！

“是。”皇甫坚长道。

荀彧或明或暗的削弱‘颍川党’，荀攸早就知道，但为了共同的大业，荀攸一退再退，一忍再忍。

尤其是荀彧事先并不通报，‘擅自做主’的行为，令荀攸大为恼火！

你荀彧是丞相不假，可没有‘颍川党’，你又算的了什么丞相？

作为‘颍川党’实际的魁首，荀攸对荀彧的这次作为，万难接受！

陈琳等了一阵，轻轻落子，道：“荀公，到底是丞相，这般拒而不见，甚为不妥，下官代为一见如何？”

荀攸啪的落子，道：“谁都不准见！”

司马儁缓缓睁开眼，注视着这个儿子，苍老的声音出口，道：“你不是已经有主意了吗？何须问我。”

司马防心里这才松口气，道：“是。孩儿早已经准备好了另一道奏本，晚些时候便亲自送去尚书台。”

司马儁在刑曹虽然并没有做什么事情，可身份地位摆在那，尚书台、六曹都要敬重几分。一旦司马儁辞官，司马家在朝廷的地位将一落千丈！

司马儁沉默一阵，道：“我活不了几日了，以退为进，或许能为伱们争取到一些便利。”

司马防一惊，下意识的上前，道：“父亲，要告老还乡？”

听着棋盘上不间断的噼里啪啦声，陈琳心头沉重，无奈的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