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柳时衣,每一声细微的喘息都如同利刃,在场的三人无不心如刀绞。即便是魄风,望着昔日挚友在痛苦中挣扎,仿佛每一寸骨骼都在被无形之手缓缓撕裂,那份煎熬也几乎让他窒息。然而,白鹭未发一言,其余二人便如同被无形的锁链束缚,丝毫不敢怠慢,只能将柳时衣生生按住,眼睁睁地看着这残酷的一幕继续上演。
白鹭的手指在手镯上轻敲的频率愈发急促,终于,那细微却清晰的蛊虫蠕动声自柳时衣腹内隐约传来,如同暗夜中的一丝曙光,瞬间点亮了她眼中的光芒。她动作迅捷,从袖中抽出一排银光闪烁的细针,指尖轻弹,一枚枚银针便在她掌心跳跃,蓄势待发。随后,她毫不迟疑地掀开了柳时衣腹部的衣服下摆。
萧时和魄风吓了一跳,目光不由自主地被柳时衣那异变的腹部紧紧攫住。她的腹部之下,仿佛有股不可名状的力量在汹涌澎湃,将肌肤撑得几近透明,隐隐透出一张细腻而微小的脸庞轮廓,其形与人无异,却带着几分诡异与不安。
那张小脸奋力向外挤压,伴随着一阵细弱却异常清晰的声响,宛如初生的婴儿在无助中啼哭,却又混杂着不属于尘世的哀怨。空气中弥漫开一种难以言喻的紧张与不安。就在此刻,白鹭身形一动,宛如风中飘絮,手中银针精准无误地刺向了那张脸庞的眉心之处。银针入体的一瞬,仿佛触动了什么禁忌的开关,那张小脸瞬间扭曲,痛苦之色溢于言表,尖叫声随之而起,尖锐而凄厉,不再是之前的稚嫩啼哭,而是化作了女子深切的哀恸,穿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扉,让人心生寒意。
白鹭一手拔下自己的发簪,用簪子的尖端在柳时衣肚子上划了一道,一道细长的裂痕悄然绽开,在静谧的夜色中显得格外狰狞。就在这裂痕之中,竟缓缓探出了一张稚嫩却扭曲的人脸,它挣扎着,似乎正努力从无尽的黑暗中挣脱而出,每一分努力都伴随着令人心悸的动静。柳时衣的惨叫在这一刻猛然爆发,那声音穿透了夜的寂静,凄厉而绝望,如同被千万利刃同时割裂灵魂,每一个音节都满载着无尽的痛苦与绝望。
那东西在柳时衣的惨叫声中,缓缓爬了出来,露出了全貌:那是一只色泽浓烈如烈焰的奇异小虫,体态圆滚,胖乎乎的模样本应惹人怜爱,却因那突兀生长在头顶、宛若人类面庞的异象而变得触目惊心。小虫的脸上,五官俱全,却无丝毫生气,反添几分幽冥之感。更令人惊骇的是,它身体两侧,伸展出无数细长而灵活的触手,如同暗夜中的蛇影,无声地摇曳,编织出一幅幅令人心悸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