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是猜到了我的身份？

感受着杨暮溪的探究眼神，江辰心中浮起猜测，面上却仍是一派镇定。

“杨掌教莫要误会，我不过是说句公道话罢了。”

“是就是，不是就不是，那暴君就算再有错，咱们也不该胡乱冤枉他，把市井流言当真！”

“在没有真正弄清暴君为人的情况下，有些罪名还是先别往他身上套了。”

杨暮溪却并未被这番说辞说服，冷然道：“那就等我杀了他之后再说吧！”

“无论如何，暴君造下杀虐是真，放任奸臣乱政也是真……仅凭这两条，他便死不足惜！”

江辰眼中划过一抹无奈。

经过这几次的相处，他已经感受到了杨暮溪跟那些柔顺的闺秀女子不同。

这是个身手高绝的奇女子，认定一件事便不会轻易动摇。

哪怕是刺杀皇帝这种大逆之事，也是说干就干，谁都阻止不了。

不想破坏了气氛，江辰搁置了这个充满争议的话题，转而道：“不聊这些不愉快的事了。”

‘’船要靠岸了，咱们下去看看？”

说着，他朝杨暮溪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前方，是青石与乌木建成的渡口，而那之后，便是饰着彩绸的长街，与成群士子。

隐约间，还能听到几声古琴清响。

这种繁华文雅之景，让在场的所有人都生出了期待。

即便清冷如杨暮溪，在看到沿街叫卖的新奇玩意儿后，都露出了几分好奇。

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个刚长成的少女罢了。

江辰心中感慨，同时又有些遗憾没有把淑贵妃跟柳徽因带出来。

“糖葫芦唉，三文一支！公子，要不要给您身边的姑娘买一支尝尝？”小贩脸上挂着殷勤的笑容，扛着草架靠近。

江辰看着他磨破的袖口，没有拒绝：“给我们一人来一支吧！”

说着，他拿出一枚碎银：“多的不用找了。”

小贩顿时露出惊喜的笑脸，连声道谢。

特意挑了品相最好的糖葫芦，递给管家服制度的冯锦，之后才欢天喜地的才离去。

杨暮溪看着这一幕，有些怔愣，心头再次涌上怪异的感觉。

连江辰递过来的糖葫芦，都没顾得上接。

“醒醒，回神了！”

调侃的声音，让杨暮溪俏脸浮上抹窘迫，幸而隔层斗笠，这才无人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