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涟在刘一燝大呵过后，慢慢附起了上身说道：

“陛下，刘阁老，杨涟承认刚才祖制之说有罪，但不承认参方首辅有罪。

那李可灼，崔文升确实犯了弑君之罪。

但方首辅却百般维护，不仅不杀还赐奖赏，非人臣所为。

陛下，臣确实有党同伐异之嫌，书生意气了，臣认此罪。

但臣不认故意霍乱朝堂之罪。

臣本想让朝堂**，不再争执，延误政事。

是陛下刚才一番话唤醒了微臣。

臣确实是本末倒置，因争而争，忘了争来做什么。

臣虽没有扰乱朝纲之心，却有扰乱朝堂之实。

臣一届书生，不知兵，不知农，不知治民，不知应灾，不知税利。

整日口号喊的到挺响，但无一句适用之谈。

臣惶恐，白读了圣贤书，却不能行圣贤事。

臣知罪，陈死不足惜，请陛下降罪。

但那几人，是被臣游说才欲行明日之事。

还望陛下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

朱由校听了杨涟的话不由一窒，这杨涟难道是真的醒悟了？

自己的屠刀已经举起来了，他却要立地成佛了吗？

“杨涟，朕问你，你心中之民何解？”

杨涟想了一下说道：“臣往日所滤之民乃是商贩，地主，和官吏。

如今所想之民，乃大明之农、工、商。”

“为何没了官吏，从没有军将？”

杨涟皱着眉头说道：“因为臣现在明白了，能创造财富的是农、工、商。

而官吏和军兵将士，只能消耗财富。”

朱由校听了杨涟的解释，被他的偏激给气乐了。

“杨涟，若如你所说，这大明就不要官吏和军队了。

就只留下农、工、商即可？

那野猪皮子来了中原怎么办？

那胡人来了中原怎么办？

那地痞流氓欺压良善怎么办？

那强盗土匪截径伤人怎么办？”

朱由校看着满眼迷茫的杨涟叹了一口气说道：

“空谈误国，实业兴邦。百无一用是书生。

诸位臣工，你们可看到了其中的端倪？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书声雨声读书声，声声入耳。

国事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