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在前面带路,柴架子用扁担穿着,扛在右边肩头,镶了刀把的斧头磨得锃亮,架在扁担下面,扛在左边肩头上。柴架子随着父亲不急不缓的脚步来回晃动着。
牛二娃也学着父亲的样子,扛着柴架子和斧头,跟在后面。
去柴山,要经过一大片麦田。
清晨的风柔柔地吹过,泛黄的麦子随风摇摆,似乎在跟路过的人儿点着头,打着招呼。粗壮的麦秆上挑着蓬乍乍的穗头,胀鼓鼓的麦粒像要爆裂开来,一颗一颗似小水珠一般镶嵌在麦穗上,长长的麦芒根根分明的直立着。
行走在麦田间的小路上,嗅着属于麦子特有的芬芳,脚下不由得轻快起来。M.
穿过一座小村庄,便到了山脚下,沿着崎岖的山间小路往山上进发。
小路不是很好走,都是平时砍柴的人们走出来的,有些地方只能容一个人通过,所以到这样的地方,得要提前观望一下,对面有没有人过来,不然的话,避让不及时会迎面撞上。
太阳从山顶冒出来的时候,上了第一个山头,回头一望,身边是郁郁葱葱的树木,山下的一座座村庄和片片田野尽收眼底,袅袅的炊烟在村庄上面缓缓升起,田野里,翻滚的麦浪中间有一小点一小点的新绿,那是生长正茂盛的小秧苗,田间地头有一些影影绰绰的小黑点,那时早起忙活的人儿,这一切都沐浴在金黄的阳光里,像极了画家手里刚完成的画作一般。
跟着父亲上坡下坎的走了约莫两个小时的山路,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这是一片松树林,高大的松树根根挺立着,顶上的树叶随风摆动,发出“沙沙”的声音。
林地里落了一地的松针叶子,厚厚的一层,一脚踩上去,软软的,跟地毯一般,那感觉甚是美妙。
树下有许多早已干透了的树丫枝,横七竖八地摆放着,丫枝的顶端,仍有一些红红的松针叶子稀稀拉拉地挂在上面。
父亲寻了一个较为平坦的地方,将柴架子和斧头从肩上取下来,放在一棵大松树下,跟牛二娃说:“就在这儿砍吧!这地方来的人少,柴也好!干一点的柴,能多挑一点会去。”
牛二娃取下柴架子往地上随手一扔,提着斧头不管三七二十一地就往林子里钻。从小在山里长大的他,到了山上他一丝惧意都没有,他很自信地拍着胸脯跟父亲说:“我保证比你砍得多!”
父亲笑笑没说话。
想当年生产队的时候,家里穷,父亲每日天不见亮就摸黑上山砍柴,待把柴砍好挑回家中天才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