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走,白露同霜降,就各自上前替徐老太太宽衣解带。
刚脱了外衫,换上里衣,默不作声地李姨娘忽然扑通一声就给跪了下来:“老太太,妾身知道错了。”
她嘤嘤哭,仍一副可怜人做派。
徐老太太斜睨了她一眼,并不上当:“这是做什么?赶紧起来,别动不动就跪,不知道的还当我一个老婆子欺负你。”ωωw.
李姨娘并不起,仍是哭:“老太太若是不原谅了妾身,妾身就跪死在这里,绝不起来!”
徐老太太闻言,眼中闪过些嗤笑:“是吗?”
说罢,对白露抬了抬下巴。
白露会意,立马上了前去,拿了一盏油灯来,递给了李姨娘。
李姨娘错愕地看着她,惊讶地张大了嘴。
徐老太太又坐下来,柔声道:“你扬言跪死在我屋里,也要我原谅了你,那便拿出些诚意来。莫非,你只是嘴上喊一喊?并不是真心的?”
她可不是徐由俭,任凭李姨娘撒娇耍泼就能蒙混过去的。
偏李姨娘不自知,拿徐老太太当徐由俭之流对比,自己给自己挖了坑就罢了,还把自己给埋了。
当真是悔得肠子都不青了。
白露又将油灯往她跟前递了递。
李姨娘看向徐老太太,试图拿出些从前服侍过她的情面来,谁知徐老太太看也不看她,翻身朝里侧躺下了。
白露又道:“姨娘也是在老太太屋里伺候过的,该知道老太太是怎样的人才是。免得姨娘受苦,还是赶紧将油灯拿着的好。”
李姨娘咬牙切齿地瞪了她一眼,低声骂道:“蠢奴才,你也配……”
白露冷眼将她一扫,不为所动:“姨娘放心,今儿婢子值夜,会替老太太好好看着您的!”
李姨娘狠狠剜了她一眼,不情不愿地跪着接过油灯,举到了头顶。
她没办法,怕忤逆了徐老太太,回头不接她回去了,昨日那顿打就白挨了。
*
次日清晨,用罢早膳,徐老太太就派了霜降去与沈老太太请辞。
霜降离去,半晌方回来。
“沈老太太让婢子同老太太说,扫了您的兴致,她心里有愧,等回了城,再请您到沈家去。”霜降转述完沈老太太的话,又道,“也是巧,婢子过去时,正碰上张夫人,才知她也是今日回去。”M.
徐宁闻言,替徐老太太收拾东西的手就顿了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