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一道狐疑的目光。
长随道:“您要是下衙时,将什么东西忘在了吏部,您就吩咐小的一声,小的帮您找回来。”
他弯弯绕绕半天,裴衍也听懂了,就是说他把脑子忘在了吏部。
裴衍问他:“你想去伺候三叔,还是二叔?”
长随连忙说哪个都不想,又想了想,开始狗腿地给他出馊主意。
玄冬在外头听得叹为观止,直道长随不是一个好的奴才,但是个好的狗腿子。
*
夜半十分,徐宁睡得模模糊糊之际,听见窗户“吱呀”响了一声。
本就睡得不沉的人,瞬间醒了。
她不动声色地朝外翻了个声,刚将眼皮掀开一条缝,床帐忽地就被人大力撩了起来,带一股寒意……
跟着,她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酒气!
徐宁睁开眼,瞧见那人影站在床榻跟前,冷着脸,来势汹汹。
她也不装睡了,只坐了起来,笑问:“夫君半夜不睡,是吃多了酒,来问我算账的?”
裴衍目光又沉又犀利,满脸的视死如归。
就在徐宁以为他要借着酒劲,同自己闹闹脾气时,又见他猛地从身后抽出了一样东西来扔在了地上!
大约是喝多了,人有些晕,盯着他扔的东西愣了会儿之后,又弯下腰去将东西摆正了才重新直起腰来。
然后,徐宁就见方才气势汹汹,一脸要同她大吵大闹的人,忽然就矮了一截——不止是人,还包括气势。
徐宁想到了什么,心里一惊,忙趴到床沿撩起裴衍的衣摆一看,果然见他膝盖底下放着一块搓衣板!
夜色之下,徐宁满脸复杂地看着他:“你偷了谁的搓衣板?”
裴衍喝了酒,反应就比寻常慢了一些,过了一会儿才道:“长随偷的。”
徐宁无语了一会儿,松开手,也没说让他起来,只问:“想来给你出主意的也是他了。”
裴衍点点头,把锅甩得一干二净。
徐宁又问道:“酒也是他叫你喝的?”
裴衍继续甩锅:“他说有些错,要喝醉了才认得出来。”
徐宁之前就不气了,这会子倒是想知道他们主仆玩什么把戏,又故意板起脸来,沉声问:“什么错得让你喝得路也走不稳了才说得出来?”
气势汹汹的裴尚书毫无气势,脸上只剩委屈。
他抬起眼来看向徐宁,眼珠好似让水洗过的宝石,湿润明亮,看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