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心动魄。
裴衍又垂下眼,试探着伸出手去拉她的手,见她没躲,又用力握着,低声道:“他说我总是心口不一,说出来的话同要表达的是两个意思。”
不知怎么,徐宁就想起了之前徐老太太去寺中祈福,她跟着过去,次日离开时,半路下起雨来,在驿站躲雨时,遇见裴衍一事来。
她心里一软,语气也软了些:“聊聊?”
裴衍点点头,刚要起身来,又听她道:“我几时说你可以起来了?”
裴尚书立即跪了回去,眼都不眨一下。
男儿膝下有黄金,跪天跪君跪父母和媳妇。
徐宁又问他:“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意见?”
裴尚书大约就是那种人,清醒时说不出口的话,喝醉了就能说出来,而且话也比清醒时要多,但并不是在谁跟前他都这样。
得分人,得是他十分信任,亲近的人。
这一点倒是同薛氏有些像。
裴衍怕徐宁跑了似的,双手紧紧握住她的手,垂着眼道:“之前在你祖父葬礼,你跟我匆匆对视了一眼,我心里觉得奇怪,就记住了。”
那时,他并不认得徐宁,但徐宁跟他对视时,轻轻点了一下头,却像是早就认识了他一样。
而且也不像是打招呼。
当时裴衍不懂,后来回去想了想,忽然明白过来,那一眼与其说是在打招呼,更多的倒像是在——道谢。
可他并不认得徐宁,哪里来的谢?
裴衍不懂,就一直记着。
记了五年。
直到五年后,他们在未名寺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