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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穿方便拉弓的紧袖,袖子上两圈银线,长发高高束起,眉目舒朗,神采飞扬。他到哪里都带着射月,以至于仙门中人对这把弓比对他本人还熟悉,不认识他的只要一见到这银弓,就知道他就是那个“瑶山的小师弟”。
第一次下山之前,谢真问他:“行走世间,你认为最重要的是什么?”
小裴想了想:“我觉得,是师兄讲的,‘若你觉得这是好事,就去做’。”
谢真:“我什么时候说过这话,别乱讲啊!……总之,不要逞强,量力而行。我相信小裴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射月亭中,那汉子已经走了,剩下一个半满的酒杯,孤零零地放在塑像前。
长明仍然握着他的手。谢真低声说:“我没事。”
他走近塑像,仔仔细细地打量。只有银弓,还能让他把这塑像与昔日的小裴稍微联系起来,至于其他……
他不敢再想下去,每看一眼,那石像上的一道道痕迹就化作千刀万剑,刻向他心上。
回过神时,谢真都不知道自己发了多长时间的呆。夜凉风静,他在这里站了多久,长明也就在一旁默默地陪他站了多久。
长明早已不是会把什么都写在脸上的少年了,他神色沉沉,只有目光中透出忧心。谢真见他的样子,反倒拍拍他手臂道:“没关系。先回去吧。”x33
他们回到晋平城的住宅时,松鼠妖被他们之间沉重的气氛吓了一跳,心道是不是在城里生了不愉快,却又不敢问,只请他们进去,并把长明之前要的东西奉上。
用过晚饭,谢真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了,言谈一如平常。他过去惯于扮演被人依靠的角色,早就习惯于将情绪藏在心中,免得连累周围人与他一起烦恼。
他们坐在小院中,松鼠妖送上一个布包,里面是几册绢制古书,看起来有了些年头,保存还完好。另有一本较新的书册,书封上写着编号:“这是殿下之前指名要的。”
“雀蛇相关的古籍。”长明解释道,再拿起那本新书,“以及芜江水患的记录。”
谢真讶道:“这么快就拿到了?”
松鼠妖退下后,长明说:“雀蛇之灾后,为免重蹈覆辙,王庭与昭云部在越地设下耳目,如再有为患的大妖现身人世,妖部可以第一时间得知。”
谢真:“这是好事啊。”
他知道这种举措必然是长明继位后推行的,指望从前的王庭做这种实事,又要按着妖部的头一起干,那